“你是,什麼人?”
說完就愣住了,
“你,你,”
說着還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又去看簡單,
“簡知青,”
這下懵的是簡單了,怎麼個事?
這人誰啊,怎麼一副見着親人的委屈樣兒呢?
蹲下身跟他對視,這人急得很,不顧身上的疼痛使勁的比劃,
“簡知青,我,我,你不記得我了嗎?”
滿臉大胡子,嘴唇幹裂,黑眼圈,說實話,簡單是沒認出來,
“你認識我?”
“你,真不記得我了?”
看對方一副大受打擊的震驚,簡單也複盤了一下自己的人際關系,但是到底也沒搜出來哪個人能跟眼前者大胡子對上号,于是真誠的跟他核對,
“我不跟我說你是誰,我怎麼知道我記不記得你啊?”
眼看着對方眼睛離迅速的就含了一泡眼淚,帶落不落的,簡單腦子裡忽然就閃過一個為了口吃的不惜賣慘耍寶的身影,都沒過腦子,話就脫口而出,
“程朝?你是程朝?”
眼淚當真是差那麼一丁點就下來了,
“你不是不記得我了嗎?”
更加委屈了。
簡單三百六十度的打量,愣是沒找出一絲程朝的影子來,
“你确定你是程朝?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地下的人确實是程朝,說了這麼幾句,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我,還欠你那麼多,錢票呢?本來尋思,回來,就去還你的,結果,也沒去成。”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不過簡單也确實看出來了,這個悲慘的人就是程朝。
“啧啧!你說你這個命啊?怎麼每次遇見我都是最狼狽的時候呢?”
第一次剩一口氣,簡單給撿回去了。
第二次,供銷社門口,錢票沒帶,簡單給塞了一把。
第三次,又是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态。
程朝放心,這提着的一口氣也就散了,氣若懸絲,說的就是現在的程朝,
“我也想知道,為啥,你每次都會,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
然後,頭一歪,徹底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