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都不是絕對的。
比如說,過年的時候,如果有個伴,是不是可以互相依靠,遇着什麼事,也能有個商量的人,是不?
你才十多歲,以後得日子還長着呢,這種決定,不着急。
你想啊,以後至少還要活個幾十年,在自己家裡,隻能自己跟自己說話,高興了沒人說,難受了沒人說,就是躺炕上喝口水,都得自己下地去倒。
你想想,這樣好嗎?”
上輩子簡單就是一直一個人,那時候自己是怎麼過的?
沒事了就是紙醉金迷,滿山跑,到處玩,有事就是刀光劍影,千鈞一發,受傷那都是家常便飯。
“我知道,三奶,我會好好想的。”
雖然并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但是她下鄉畢竟是帶着目的的,隻想低調的苟着度過這段動蕩時期,然後,雖然不确定未來的走向了,但是回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沒事出去玩玩,應該是必然的趨勢。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事業心爆棚的,上輩子是無奈,出身如此,一出生肩上的擔子就是注定的。
這輩子,她隻想随性而為。
這娘倆在這邊談心,那邊孫香已經擺了一牆根的鹹菜壇子,簡單準備的小黃瓜扭,小土豆,婆婆丁,已經都被孫香安排好了去處,
“小簡,我看你沒有啥挑口的,你要腌的都腌上了,剩下的,我都看着給你整了,到時候你吃着看看,喜歡哪個?”
簡單頓時眼睛就亮了,
“嬸子,你也太厲害了,你這一會,我這一冬天的鹹菜都出來啦。”
孫香自己就兩個孩子,看着十多歲的簡單,也跟看孩子一樣,
“這算啥,又不累,一會就完事了。
唉,今年村裡沒有養鴨子的,要是有鴨蛋就好了,我跟你說,這鹹菜都不算啥,我腌的鹹鴨蛋,那才叫好吃呢。”
說着說着,孫香自己還可惜上了,這幾年年頭不好,就是前兩年沒受災的時候,也很久都沒有人舍得把鴨蛋留着腌了自家吃,都攢着去換東西了。
雞屁股下的銀行,鴨子也一樣适用,農民都會過日子的很,凡是能用的上的,那是一點都不會浪費的。
這幾年,連養鴨子的都沒有了。
實在是養不起,鴨子是吃草,但是也不是全吃草,起碼也得喂點苞米皮子,糠之類的,但是這兩年,這些東西人都不夠吃呢,哪有多餘的喂鴨子啊?
她自己都好幾年沒腌了。
鹹鴨蛋?
簡單眼睛又是一亮,就說今天肯定有好事嘛。
“嬸子,你會腌鹹鴨蛋呀?”
老太太輕拍着簡單,
“你說說你,剛才說那個就不說話,一說到吃的就來精神了。”
簡單裝傻,就是嘿嘿笑。
“不過,你嬸子這手藝啊,也确實是好,十裡八村都是出名的,剛進門那兩年,還有别的村的特意過來找她幫着腌鹹鴨蛋呢。”
簡單隻覺得,炫耀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