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平時啊,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還都想占點小便宜,明争暗鬥的也不少,但是你看,一到這時候,誰都沒說真的就不管不顧的,到現在我沒看見誰不耐煩,也沒聽見誰抱怨,剛才我還看見幾個人在門外商量着,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感觸這麼多?
你這是,想到那天陳若男的事了?”
“我一直記着呢,我自己都沒想到,那種情況下,居然一個也沒有說趁機讨好他們,或者拉踩我,或者落井下石的,真的。
你說這麼長時間了,我也不是那願意跟人打交道的人,性子又冷,還是挺意外的。”
“你呀,”明珠算是旁觀者清,
“那種事,和平時的小打小鬧不一樣,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性質,咱們這算什麼,矛盾,她那算什麼?那是實實在在的害人。
咱們就說句實話,都是上了這麼多年學的,最近這形勢咱們大概也都有數,就是說,這裡面有幾分真幾分假?
是不是?
她明擺着鐵了心的就是要害你。
她箱子裡那些東西你沒看見嗎?那信,那外文書,還有,還有那個東西,”
明珠沒看見,但是林東方在現場,他們這樣的家庭,什麼東西沒見過啊,自然也更知道那東西代表的嚴重性。
“你自己說,那些東西要是真的放到你家了,到時候一搜,你能說得清嗎?
到時候輕了重了都是人家一張嘴的事,往輕了說,是你的問題,要是個有心人呢?再一深挖,事就複雜了。
本來這種舉報的事,很多就都是子虛烏有。
那些人,也是耀武揚威的,不講理,你想想,她安的是什麼心?”
簡單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這些她自然也早就想到了,應該說,早在卧鋪車廂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的時候,她就知道,跟這個人不可能和平共處。
不管是為了什麼,當天不管是擋在外面的,陪在身邊的,或者說沒有落井下石的,知青也好,村民也罷,總歸是善意,簡單都領情。
趁着還沒進三九天,簡單進了一趟深山,出來快到山腳的時候放出來兩頭野豬,這次沒有遮掩,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拽着繩子進了村。
三個孩子已經徹底放飛了,跟村裡打成一片,打出溜滑,打冰嘎,拉爬犁,村裡沒有小河之類的,但是村子和明珠房子中間有挺大一塊地勢低的地方,潑上水,一宿就凍實了,現成的冰場。
雖然不大,對孩子們來說,那也是他們的遊樂場。
有眼尖的孩子看見簡單,嗷嗷的喊人,
“欣欣,程銳程安,你們快看,是不是簡姐姐?”
“诶?”
幾個孩子看都沒看,就竄出去了。
“姐,姐,你回來啦?”
“姐,就是這個嗎?”
被孩子撲個滿懷,簡單也趕緊停下來,
“慢點慢點,對,就是這個,”
這些天的事情,幾個孩子一直都在現場,大孩子懂事,簡單一說,就明白這裡面的人情世故,也沒多問,直接把繩子接過去,
“姐你歇會兒,我們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