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小家夥已經睜開了眼睛,小拳頭揉了揉眼睛,一蹬腿,直接翻了個身,趴到炕上,“啊啊”的叫喚着,證明自己已經滿血複活。
孩子一醒,明珠剛才還沉重的心思頓時就飛的無影無蹤,專心伺候這個小祖宗。
簡單也湊過來,去勾着他軟乎乎的小手,
“還是我們舟舟最幸福,是吧?”
小孩使勁兒的仰着小腦袋,盯着眼前的人,小嘴裡口水又順着嘴角往下淌,簡單拿着手絹去輕輕的擦拭,
“小饞貓,你是饞了還是餓了,怎麼口水都出來啦?”
明珠把孩子摟到腿上,喂了兩口水,又給放到炕上,
“你可别慣着他了,這是長牙了,哈喇子有點管不住了,”
說着自己都想笑,
“你瞅瞅,還盯着我呢,好像你能聽懂啥似的?”
“啊!”
“胡說,睡了這麼半天,舟舟是不是餓了啊?想吃雞蛋糕嗎?還是小米粥?”
小腦袋使勁的擡着,好像能聽懂一樣,看着簡單“啊啊”的回應着,小嘴還吧嗒吧嗒的,簡單立即笑,
“你看你看,他肯定聽懂了,就是餓了,”
“啊啊!”
簡單一下子就樂了,
“行,小姨去給你做好吃的啊!”
“啊啊!”
好像真能聽懂一樣,小家夥幾乎是每句必應,把簡單哄得笑成了花,動作又快了幾分,明珠伸手去攔都沒攔住。
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的透透的,村裡也是漆黑一片,四周一片寂靜,隻有踩着雪地吱嘎吱嘎的聲響,格外清晰。
已經很晚了,簡單倆人倚着火牆一邊吃零食,一邊唠的正熱乎呢。
不過小回舟已經又來了一頓美美的宵夜,在炕上翻滾呢,看見他爹回來遠遠的伸着手,“啊啊”的呼喚着,林東方搓着手,散了散身上的寒氣,這才把包裹好的兒子抱起來,
“兒子,回家喽!”
簡單也沒挽留,誰都知道,剛剛見了面,自家人說自家事,明珠他們也知道,所以才等到這麼晚。
屋裡燒的熱乎,幾個人很快就暖和過來,程進這才說起程嘉的事。
和那天跟程朝說的差不多,多年前那場戰争後,出現了嚴重的應激反應,記憶混亂,機緣巧合就遇到了那位女士,在那位女士的“保護”下,程嘉真的就成了失蹤人士。
而他的應激反應一直影響着他,或者更準确的說,開始時他是受影響,到後來已經變成他被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支配着,明明自己也發覺了處處的不尋常,卻總是在差點清醒過來的時候,不是自己無力支撐,就是被無意打斷。
尤其是近段時間,他把某些吃的東西避過之後,意識恢複的越發頻繁,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雖然每次的清醒的時間還不長,有時間就幾分鐘,但是這些異常,也足以引他的重視。
畢竟這麼多年的專業,雖然是剛剛清醒,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還在,警惕也回來了,看到電台後,再加上他有意無意的試探,加上對方的行迹和狀态,他就更加肯定了,他好像身處賊窩了。
不過畢竟幾十年的紅色教育已經深入骨髓,有些事情不是說我真的參與了就一定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