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譚雅君一直沒插嘴,看他們說完了,才快走幾步上前來,
“簡單回來了?沒受傷吧?”
剛才才聽見他說,她就惦記着,一直回頭朝小院張望着,林東方也看見了,不過他眼前很浮現出牙齒已經漸漸鋒利的小狼崽,想了想,
“那倒是沒事,不過上山之前剛把園子收拾了一遍,又跑了一趟山上,應該是累壞了。
我們坐了一會兒她就忍不住了,都等不及我們那離開就睡着了,明珠說看那架勢,好像要直接睡到後天。”
山上的事,劉衛民這個村長每次都是知道一點,也每次都是隻知道一點,但是沒辦法,幾乎每次山上有事,都是駐軍那邊來人,他就知道,這事,不小。
所以,知道是正事,他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上糾結什麼,他們祖輩在這都什麼都沒發現,人家來了就有發現,那說明什麼?
人家有能耐。
那沒辦法,他配合,他也願意配合。
沒看着,那福利,都是論車來的嗎?
這麼一想,黑沉沉一路的臉色也好轉了不少,不過心裡也是可惜,要是來的知青都像小簡那麼厲害多好!
再不濟,像這幾個人也行啊,幹活行,事少,最主要是,明事理,人家不會胡攪蠻纏。
回頭看看車後那幾個,
“唉!”
到現在,退都不能退了,愁死了。
看了看劉衛民的黑臉,明珠靠近譚雅君,
“這是咋啦?誰惹他了?”
村裡最近這大好事,他走路都帶風,不應該是這種狀态呀。
譚雅君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幾個人,也有些一言難盡,
“還不是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最邊上那位男同志,和挨着的那位女同志,說是未婚夫妻,你看那膩乎的勁兒。
剛下車的時候,比這還厲害呢,倆人都要粘到一起了。
結果今天縣城那邊,街上溜達的小兵還不少,我們都躲着走,人家倆人可好,就那麼膩乎着,直挺挺的往上撞,真的,就跟看不見似的。
你都沒看見,當時把那小兵氣的,都沒反應過來,然後不一會兒,就黏上來要抓人,說他們男女作風混亂,搞破鞋,要把他們抓去批鬥,做思想教育。
你說,那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你就跟人家賠個不是,說句好聽的,村長還在那兒,人家沒準就過去了。
你知道人家咋說的嗎?
人倆人哼叨叨的,當場就差點跟人家幹起來你知道嗎?還理直氣壯的呢,說什麼他們是響應領導号召自由戀愛的,又是響應号召下鄉建設農村的,給我那種感覺,他們好像跟别人不一樣,響應号召就是老大的犧牲了那種趕緊,你知道嗎?
你沒看見當時那些小兵都懵了,後來氣的,就連我們這些人都遷怒了,村長說話都沒好使,在大道上就那麼嚷嚷着,誰也不肯服軟。
實在沒招兒,最後到底去公社找了林書記,又找了公安局,也幸虧那些小兵都是一腔熱血,年紀又小,好糊弄。
不然啊,今天我們真就可能縣城一夜遊了。”
“不能,吧?”
明珠再次回頭去看,一樣是兩個眼睛一張嘴,不照人家差啥啊,為啥這腦子好像就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