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的呢?
糖不吃,行。
那鹽呢?不吃鹽行嗎?
布呢?你們在長個兒,今天的衣服,基本過了年就小了,沒有布票,怎麼給你們做新衣服?新鞋?
你們看,這才剛剛開始想一想,光是吃穿,我們就已經有這麼多煩惱的事情需要操心了,我們還沒有付諸實際呢。
你們要知道,普通人不會老往山上跑,老想着打野豬打野雞之類的,他們隻會想着,怎麼讓地多産出一點,怎麼能讓家人多吃上一口,這種現實的問題。
光是這一點,我們和村裡人,就已經不在一條線上了。
我們比他們要輕松的多,他們才是最難的。”
兩個孩子聽的一臉沉重,快到牛車了,程安忽然來了一句,
“姐,大牛哥二牛哥他們,是不是就是很難很難的那種?”
“......”
簡單也沒想到孩子會想到他們身上,猶豫一下點頭又搖頭,
“老天爺給每個人安排的路是不一樣的,經曆的磨難也都是各不相同的。
大牛二牛最難的不是失去了父親,而是有這麼一個不把他們當人的母親,不光不把他們當人,還不把他們的命當回事,而那個人,又是他們的生身母親。
他們最難就在這。
從某一方面來說,他們的命運掌握在母親手裡,是沒有任何毛病的,怎麼說,人家都是在理的。
反抗的輕了,他們依舊受苦,或許還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反抗的激烈了,不說他們有麼有那個實力,就是外界的輿論,他們兩個孩子鬥不過成年人的母親,也足以讓他們成為别人口中不孝的孩子。
父親的撫恤金也捏在母親手裡,大牛也隻能帶着弟弟出去流浪,範澤會給你在哪兒都是挨餓挨凍,在外面最起碼不用挨打挨罵,能像個人似的。”
程銳吸了吸鼻子,
“姐,那你說,他們的苦難是不是已經到此為止了,以後應該都是好事了吧?”
簡單搖頭,
“路是安排好的,但是怎麼走,都是自己的決定。
你們也一樣。
今天的每一個決定,對你們自己的未來,都會有着,或大或小影響。
我說給你們聽,不是要讓你們有壓力,遇事畏手畏腳。
我是想告訴你們,現在你們是孩子,可以放肆,但是,心要正,眼睛要正,凡事要有底線。
無論什麼事,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不要被别人牽着鼻子走。
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可以問大哥,林東方,明珠姐,去問大爺,小叔,都行,不要積在心裡,自己胡思亂想。
你們是男子漢,要有自己的見解,自己的堅持,說句大實話,咱們這輩隻有我們四個,大哥整天忙,我呢,也沒有什麼大追求,也就是吃吃喝喝。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後半輩子,我應該也就指着你們倆,的後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