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也看出來了,鄉親們現在真是沒有一點約束,就是這種事情還敢過來說這種話,還有前幾天二奶奶那事,說實話,當時我都老驚訝了,人家解放軍是來幫着咱們救人的,那種時候,居然還能支使人家去夠那些東西,而且,事後,還能理直氣壯的。”
“她,她後來也知道錯了,”
“叔,我不信看不出來,她是知道錯了嗎?
她是害怕了,害怕那個同志真的醒不過來,也怕部隊那邊來追究她的責任。”
這個,老韓也承認,
“建設,你也知道,咱農村人窮,也沒那麼多見識,這一天最大的事,就是這肚子,她,大柱沒有了,她,也是沒有辦法,隻能死死的盯着那點東西,唉!”
說歸說,他心裡也清楚的很,這些年,劉衛民啥都行的态度下,村民們真的就沒有什麼原則,算是那種,大錯沒有小錯不算的程度,很是懶散。
就是上工,也都不是那麼盡心,很多人都是能偷懶就偷懶,反正一天下來工分也都是差不多的,誰願意比别人多出力?
劉建設是土生土長的村裡人,建國的時候他還小,這十多年,村裡的情況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劉衛民年輕的時候還好,血氣方剛的,處理事情也幹淨利落。
随着年紀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是心軟還是咋的,遇着事開始猶豫不決,和稀泥,後來更是,有時候甚至對錯都混淆,隻圖個大家都高興。
他跟劉衛民說過,但是兩個人,兩種觀念幾乎是兩個極端,自然不會采納劉建設這種雷厲風行的風格。
他自己也知道,要改變這種狀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他還是想努力一把,如今村裡這掙錢的路子都已經差不多定下來了。
蔬菜大棚,山貨,加上最近他媽都熱衷的那些布藝的小東西,都是賺錢的好法子,不管哪一個,能夠堅持的做下去,前景都是很好的,他總不能讓鄉親們的惰性和懶散,再把這些好不容易打好的基礎破壞了。
他不是他爹,和稀泥隻能維持一時的安甯和和諧,有問題就必須第一時間解決,不然這埋雷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成為一個隐患,一個不定時炸彈。
不知道劉建設的糾結,簡單是很幹脆的就回了家,背簍裡,是知青們剛剛塞過來的魚,簡單看着那數量,比大家平分能多一點,但是也就一點,她就沒再推辭,直接收下了,
“回去先休息休息,待會兒他們要是過來問,實話實說就行。”
林東方淩衛東和袁野錢程幾個還行,平時上山打獵什麼的也是常事,血腥也是見慣了的,其他人就不行了,撐着這口氣下山,這會兒也有些要堅持不住了。
尤其是幾個女知青,小臉煞白,蔣萍那雙腿都開始打哆嗦了。
簡單也不會勸,撓撓頭想了想,回屋翻出來一小包酒心巧克力,遞給要走的幾個人,
“呶,吃點甜的心情就好了。”
她們前腳一走,淩衛東嘴角抽搐,
“要是我沒看錯,那是酒心的吧?”
“昂!我記得他們沒有酒精過敏的,來點酒精,迷迷糊糊的,睡覺香。”
這還是之前朱豔過來的時候給帶過來的,一般的供銷社還買不到呢,
“你這,還真是怕他們做噩夢啊?”
“唉!”
簡單歎氣搖頭,
“那咋整?他們又不像咱們幾個,都跟鐘馗似的,他們哪見過這場面?
你沒看那走道都有點打晃了嗎?”
淩衛東想了一下,
“雖然知道是歪理,不過還真有幾分道理,一會兒不是還得來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