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不是,二營的家屬,是吧?
诶,你又來幹啥了,前幾天的矛盾不是都給你解決了嗎?”
北方女人,大部分都豪爽,看不慣這種哭哭啼啼的小家子氣,王嫂子是地道的東北人,自然也一樣,看着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眼裡的厭惡都不掩飾,當即就皺眉看向逐漸湊過來的家屬,
“嫂子們,你們來得早,看見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小簡妹子怎麼,哎呦不行,妹子,我送你進屋?
不行不行,我先扶你去衛生室吧?
嫂子們,誰來幫把手?”
簡單腦袋混漿漿的,渾身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軟軟塌塌,王嫂子怎麼擺楞她她都沒有知覺。
離的近的幾個嫂子都擠上來,你扶胳膊,我托着腿,很快就把簡單扶到了王嫂子身上,
“你能背動嗎?可别摔了啊?”
王嫂子屬于那種大骨架的,幹慣了農活,力氣也大,掂了一下就搖頭,
“沒事,我能背動,我這就把人送去衛生室,嫂子們,你們,”
說到這,她想起來過來的目的,轉頭看向帶着眼淚發呆的許荷,什麼也不想說,
“嫂子們,這個,你們能不能給勸回去?
小簡妹子年紀小,想給政委分擔工作負擔,抹不開臉面拒絕,那也不能家裡有點事就找上門來,誰一天天的光給你處理家庭矛盾?
這家屬院這麼多人家,人家都和和美美的,咋就你家成天的有事呢?這剛調解完四五次了吧,你家這日子就是這麼過的?
家裡男人呢,不管啊?啥事都指着外人?像話嗎?”
說完也不管許荷的反應,背着簡單就快步的往外走,兩個嫂子跟在旁邊不時的伸手虛扶着,生怕再歪出去。
許荷呆愣着,她也沒說什麼呀,怎麼就暈了?
周圍的家屬們看着幾個人走遠,回過頭來互相看看,還是離的近的那兩個說了兩句,
“許家妹子,現在人家都被你氣到衛生室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是啊,也不知道你們家咋回事,老太太那麼明事理,這老太太剛回去幾天,這家夥的,一會兒吃的,一會兒穿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來找人家給你們調解,你哥這幾年的名聲,被你這麼幾天嚯嚯的幹幹淨淨。”
許荷瞪大了眼睛,
“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我嫂子應該給我的,我願意過來是幫她帶孩子的,她不感恩就算了,我就想買個新衣服她都不給,還讓我自己洗衣服做飯,早知道這邊這不讓去那不讓說的,我都不來。”
軍嫂家屬們都要傻眼了,面面相觑。
這種思維,恕他們還真是理解不了,這孩子是傻的吧,就算是心裡有這種想法,但是,這是能拿到明面上這麼光榮的說的嗎?
有人就不明白了,
“那你跟你哥嫂商量去,老是過來找小簡妹子是怎麼個事?”
許荷眼神閃爍,
“那,不都說了嗎,有事就要找能管事的人,那我哥就向着他媳婦兒,我也得找個能幫我說話的人。”
人群裡家屬們互相看了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這是個聽不懂話的,用農村老話說,老豬腰子正(在東北話中,老豬腰子通常用來形容一個人有主見,主意正,不聽别人意見,一意孤行,按自己主觀意願去做事。),不聽勸,說一千句一萬句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