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營區分成兩個部分,不值班的戰士都圍在廚房,幫不幫忙另說,主打一個熱鬧,在這邊聚完了,家屬随軍的還能直接回去再過個團圓年。
輪到值班的也沒有半分松懈,甚至比平時還要嚴謹幾分,多了幾班巡邏,小心無大錯,也是這種越認為應該沒事的時候,越容易被對方鑽空子。
這個,他們這些年可是攢下不少經驗了,幾乎哪次也沒讓他們消停的過過一次年,回回兒都來湊熱鬧,每年都有戰士挂點兒彩。
其實說起來,林團長也挺鬧心的。
去年氣的他都親自帶人去站崗巡邏了,也沒防住人鑽空子,到底是讓人偷摸兒的給放了把火。
今年徐營長帶人去巡邏,站崗的人數和班次也都增加了一倍,林團長這個團長要坐鎮營區和戰士們一起過年,今年多了個政委,和程朝,又剛發了物資,整個營區都熱熱鬧鬧的。
家屬院也是燈火通明,過年守夜,這習俗,在農村更是重視,冬天本來也沒有什麼娛樂,一家人守夜,吃着平時舍不得吃的零嘴,唠唠嗑,有的人家還有除夕半夜祭祖燒紙的習慣。
而且,過年這天,就算平時兩頓飯,過年也是三頓飯,中午飯晚一點,晚上飯就是半夜的那頓餃子。
這樣一來,堅持到半夜就沒有那麼困難了。
對孩子來說,過年是膽子最大,能随便淘的時候,畢竟老話都說了,過年不興打孩子,就算不小心打碎了碗,都隻會說一句,歲歲平安。
千防萬防的,也防不住人家想搗亂的心。
這回邊境線那邊的人,連面都沒露,徐營長瞪着兩個大眼珠子,死死的盯到後半夜,對面都是靜悄悄的。
程朝和秦清淮回來,吃了熱乎乎又各種餡的餃子,美得不行,正挺着肚子說閑話,就見秦義一臉難看的來了,也顧不上說句過年話,
“淮哥,程連長,出事了。”
程朝一拍炕,直接竄下地,
“怎麼個事,又賤呲呲的撩閑了?
我去看看,這幫孫子。”
就怕出事,這種年節雖然是回家屬院,但是他們也絲毫不敢放松,酒是一點沒沾。
“仔細說,咋回事?”
秦清淮也快速下地,麻利的往身上套衣服,
“有人受傷嗎?”
秦義臉色又沉了幾分,
“對面靜悄悄的,不是徐營長那邊,是營區。
剛才巡邏聽見動靜,營區後面山腳下有人扔了兩頭剛殺的豬過來,血呼啦的,還冒着熱氣的,而且,鄭哥上去粗略的看了一下,山上的血迹也絲毫沒有隐藏,山坡上還有一隻野豬,血都快幹了。”
他們自然不會想是不是給他們送禮,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
“野獸,他們想用這血腥味把山上的野獸引過來。”
秦清淮臉色也黑了下來,語氣裡也沒有半點疑問。
秦義沒說話,答案顯而易見。
“這邊看的緊,而且雪地沒發現明顯的腳印,不排除,是從他們境内山上繞過來的。
隻是,最近下這兩場雪,雖然不是那麼大,但是上次那場暴雪有一點融化的迹象,再次結冰就格外的打滑,這兩次雪薄,腳底沾了薄雪踩在冰上,更是不好走。
山裡的情況,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