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還跟你說,最近一直在吃豆芽,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有些人連豆芽都舍不得吃,都帶回去一家人圍在一起,當個好東西呢。
媳婦兒,你說,我這個政委,是不是很失職?”
簡單的筷子就有點伸不出去了,這男人難得有這麼低落和不自信的時候,
“倒也不能這麼說。
有些情況呢,怎麼說,是曆史遺留問題,不光是你,林團長,可能是當初這邊開始駐守的時候開始,那時候的條件就差,可能到現在,林團長還覺得已經發展的不錯了呢?
這邊本來這自然條件就差,對生活啊就有些限制,你看,如果這邊是沃土,那你說,能種地,不管多少,是不是多個進項?
但是咱們這邊不是沒有那條件嗎?光靠着上面固定的這點軍資,這點口糧津貼,能養活這些人,能把這邊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我覺得,已經是個很好的例子了。
你光看到這邊什麼都難,種地難,生活難,吃飯難,那你也想想,為什麼難?
因為沒有底子,哪哪兒都是空的,哪哪兒都是一片荒蕪沒有希望的,到處都是需要填補的窟窿,到處都是需要開發的原始狀态,一切都要從零開始,甚至不光是從零,就像那荒地,那還得先付出勞動才行呢,就這個底子,就這個條件,你再要求一口吃成個胖子,那也确實事情強人所難了。
你過來,本身也是奔着幹實事來的。
我這麼跟你說,當初我跟朝哥說有錢的時候,他那眼睛‘騰’的就亮了,你說,這邊的條件,你不了解情有可原,但是他在這邊十多年,不說是坐地戶,也差不多了吧?他能不知道?小叔林叔他們能不清楚?
你看看這邊開始的時候,他把那邊的事全都扔下,以前他每年都在外面出任務,去年幾乎沒出一個,一心的在這邊幫着到處跑,找人,聯系設備,幾乎沒停下過幾次,你說,小叔林叔他們難道分不清輕重緩急嗎?
這邊的情況嚴重他們都知道,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偏偏你來了之後,诶?有法子了。
你說,誰着急?
他們比你還急呢。
去年他們過來那次,小叔林叔他們說你做的很好,非常好,那真不是客氣話,那是真心的想誇你,
你來了這才多長時間,這邊的變化不說翻天覆地,但是也都是肉眼可見,他們也都是看在眼裡的,能多吃幾口飯,多吃幾口肉,還解決了一些人的生存工作問題,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這底子本來就是空的,就是現在這點兒,都是這些人這些年一點點墊起來的,就這麼薄薄的一層底子,窟窿都沒填滿,你不能要求一年兩年的,就一下子把地基都起來了,那也不現實。
你太着急了。”
“可是,這邊的發展,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追根究底,那也得依仗你這個底氣,不然我們也放不開手幹啊?”
“NONONO!”
簡單搖着食指,
“這話要是這麼說,那朝哥呢?我們可是認識好幾年了,他怎麼就沒想到?
他想到的是,發展駐軍那邊,然後由那邊支援這邊,但是他可沒想着讓這邊也能自力更生的事,他應該是都沒往這方面想,跟我也沒有提過。
你來了之後呢,是,可以說,我是導火索,我提供的技術支持,但是具體的規劃,計劃,現場勘測,之後的一系列實踐,具體的安排,可都跟我沒有關系,這個你得承認吧?”
秦清淮是真的受到刺激了,像是有點轉不過來似的,走進了死胡同,簡單說的口幹舌燥,想想,也不勸了,
“大哥,要不這麼的,一會兒出去走走,看看大家夥的現狀,怎麼樣?”
吃完飯,慢悠悠的從家屬院往外走。
孩子們在院裡來回跑,開門開窗的,經過的院子也能聽到說話聲,笑聲,老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那氣氛,一聽就是很開心的,輕松的,比起最開始剛到家屬院時的安靜,沉悶,和凄涼,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偶爾碰到兩個家屬,也都滿臉的笑意,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