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有心可能理準備,這不是小事,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可能是會影響你的後半輩子的,那些委屈啊什麼的,雖然都會澄清,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也會變成一個挨不得碰不得的,刺猬,恨不得讓人退避三尺的那種。
以後别說共同查案,估計你會成為上面所有領導眼中的隐形人,透明人,或者幹脆的就把你當做”
秦清淮做着動作,
“就跟我姑娘在家裡練習投标的畫似的,可能你就會被挂在牆上了,這冷闆凳就不是三年五年,很大的幾率,你就會在這偏遠的小公安局,幹到退休了。”
用簡單的話說,叫雪藏,就是把這個人從這個系統裡不移除,但是也不重用,你還不能出去幹别的,雖然名頭還挺光明正大的嗎,但是實際上,就隻能被人擠在這個小小的角落裡,自生自滅。
豐茂和秦清淮不一樣,秦家老爺子老太太畢竟在軍中也是有底蘊的,隻要不是犯了叛國叛軍這種原則性的錯誤,秦家這輩子都會走的很遠。
但是豐茂不同,他就是個很普通的普通人,完全是靠着自己這身孤勇倔強認死理,一路摸爬滾打才爬上來的,這種較真又刨根問底不管不顧的性子,能幹實事,隻幹實事,老百姓喜歡。
但是在官場上,他這種人,這種性子,是最不受歡迎的,甚至就因為這個性子,上來沒幾天就被直接發配到這邊來,明擺着就是不想讓這種人給自己礙眼人的,這種事情捅出去,上面肯定會有人因此而受到影響,而豐茂,隻會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明面上也許會有獎勵,但是更多的更實質的,估計不會有。
就是說,得是什麼樣的領導能喜歡他這種不在掌控之中,又不知道變通的下屬呢?
如果說秦清淮是個心眼子包,那豐茂就是個一根筋的。
跟别人的一根筋不同,他不是不通,是太通了,他就像是一根水泥管,中間全是空的,但是前後通透的很從開頭就能猜到結尾的那種,他一點都不含糊,什麼事情都能看得很明白,但是,卻非要用最蠢最直接的方式去對外交流,這才是讓秦清淮最無奈的一點。
豐茂是個特别聰明的人,但是跟秦清淮的聰明明顯就是兩個風格,秦清淮屬于會用自己的長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知不覺的就給人挖坑,讓人不知不覺的就上當。
但是豐茂,什麼都明白,但是就是不拐彎,也不會婉轉,不知變通,什麼都是直來直去。
在他那兒,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樣的話,秦清淮嘴裡說出來能讓人想拒絕但是找不到話,或者都不好意思拒絕,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能把人氣個倒仰,恨得牙根直癢癢,恨不得給他一巴掌的那種感覺。
兩個人的對比就是這麼明顯,甚至比這還要更加的鮮明。
用秦清淮評價的話說,
“這人若是懂得用點語言藝術,不用多,一點點,他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但是這人的性子就是這樣,對于圓滑這種算不上貶義的詞語,他更是深惡痛絕,秦清淮也了解,所以才會給出一個比較委婉的建議。
忍辱負重這個詞,在豐茂這兒還算是個能接受的,加上對于秦清淮的腦子,他也是佩服的。
所以聽了秦清淮的話,他是半點猶豫都沒有,
“沒問題,你說。”
“這個事情,現在算是半公開了吧?各地的反應怎麼樣?”
“在内部不算是秘密,但是還沒有對百姓正式公布,不過這幾天的行動也沒有那麼隐蔽,加上有的嫌疑人平時打造的形象還是不錯的,很多人已經看出了些端倪,你沒看見這街面上的氣氛都不一樣了嗎?
雖然還沒到人心惶惶的程度,但是也都謹慎了不少。”
“那,其他地方呢,也都還沒有公布官方的說法?”
這點豐茂還是肯定的,
“這事,已經移交省廳負責,開碰頭會的時候上面也已經明文通知,在沒有到證據鍊齊全,對方全部歸案的程度,各地單位都不準私自發布與案情有關的信息,以免引起恐慌。”
秦清淮嗤笑,
“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