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就算他不愛我也會和我相敬如賓。
可新婚當日,他卻連蓋頭都不肯掀,在喜婆的催促聲中随手取了個杯子打落了我頭上的蓋頭。
我歡喜期待的神色僵在臉上,頭上的鳳冠跌落在地上,喜娘盤了兩個時辰的青絲紛紛散落。
謝淩目光冷淡,厭惡地擦了擦蹭到我頭發的手,聲音裡帶着警告。
「紀氏,我在東邊給你準備了小院子,日後你就住在那。不要想着進我的房間,也不要想着和我親近,給你謝氏宗婦的臉面,已經是我最大的退步。」
此後三年,他一直避我如蛇蠍,這次我本以為能借着中藥的機會喝他圓房,可他甯可泡冷水也不肯碰我。
我倚着冰冷的房門一夜未眠。
然而第二日我被謝淩掐着脖子趕出房間的事在整個京都貴婦中迅速傳開。
2
賞花宴上,與我向來不對付的長公主和禦史夫人圍坐成一團,眼裡全是鄙夷。
「紀棠那副妖裡妖氣的樣子,看着就不像什麼正經女兒家。」
「我們做小衣通常隻用二三尺的料子便夠用,聽說紀棠五尺還不夠用。」
「擡回家做個妾室也就算了,誰看着那麼個狐媚的正室心裡能高興?」
我攥着手裡的帕子,往前一步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見我過來禦史夫人急忙拉了拉長公主的衣袖,長公主冷哼一聲,聲音反倒大了幾分。
「怕什麼?成婚三年還不得夫君喜歡,若我是她便一頭撞死。」
見她這樣說,旁邊的夫人們紛紛笑作一團。
長公主是沈清瀾的閨中密友,她總覺得若不是嫁了謝淩,這謝夫人的位置合該是沈清瀾的。
可是當年我嫁給謝淩之前,她分明是要進宮的。
隻是後來陛下不知何故取消了選秀,她才會從宮中出來至今未嫁。
這件事整個京城都知道,可無論是謝淩還是其他人都依然認為是我奪了她的姻緣。
長公主更是為了沈清瀾幾次為難我。
對于這些事,我早已習慣了,我沒有家世,沒有靠山,謝淩又不喜歡我,和他們争執最後吃虧的還是我。
因此我隻是平靜地行了禮,在侍女的指引下平靜地坐到自己座位上。
長公主頓時覺得無趣,『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