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的三言兩語中我才得知，沈清瀾的族人竟然等不得平妻的旨意，隻給了沈清瀾兩個選擇，要麼嫁人要麼出家。
沈清瀾選了出家。
「清瀾！我會娶你，我會求陛下賜婚，跟我回去。」
沈清瀾卻搖了搖頭，「你有妻子，他們不信的，阿淩哥哥，我不做妾。」
「不是妾，」謝淩目光堅定，「我怎麼舍得讓你做妾，你隻會是我的妻子。」
一片風聲中，我聽見謝淩的聲音一字一頓，像是一顆顆重重的石子射進我的心口。
「紀棠為人輕浮，煙視媚行，本就不配為人妻子。」
「今日我把她帶過來就是告訴你，她永遠不會影響你地位。」
謝淩和沈清瀾深情對望，頗像一對被風吹散的鴛鴦。
僵持許久，沈清瀾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哭着撲進了謝淩懷裡。
沒人看見我毫無血色的唇顫了顫。
5
回去的路上我坐上了沈清瀾的馬車。
腳上被門檻撞到的地方經過謝淩一路的拖行已經流出血來。
沈清瀾也看見了，她好心情地勾起唇角。
「不好意思啊，阿淩哥哥就是太在乎我了。」
我沒有理她，沉默地包紮着腳上的傷口。
她看了看前面馬上的謝淩，用我們隻能聽見的聲音說。
「其實家裡不是非要我做正妻，可是我生來就是要做高位的，憑什麼要跟你平起平坐。」
我愣了一下，「你不怕我告訴謝淩嗎？」
她嗤笑一聲，「他會信嗎？」
「在他心裡我端莊明禮，哪怕當年為了做皇妃故意疏遠他，他也信我是被家族逼迫。」
「至于你，哪怕說的是實話，他也隻會認為是你為了保住自己地位扯謊污蔑我。」
我思考了一下，認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畢竟在謝淩眼裡，市儈，庸俗，卑劣，而沈清瀾清冷、正派，更何況她是被謝淩偏愛的那一個。
聽見我的回答，沈清瀾滿意地挑了挑眉，「所以日後老實一些，不要想着和我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