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等接我的人過來,我就先等到了沈清瀾。
我以為她又是過來找我麻煩的,不想給她好臉色。
她卻低下頭,半跪在我面前,拿着不知道從哪拿來的鑰匙打開了我腳腕上的鎖。
然後在我詫異的目光中,喝退了那些看守我的仆婦,拉着我往外走。
門外停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看着我防備的眼神,沈清瀾苦笑一聲,将一袋金銀塞進我懷裡。
「我懷孕了。」
「隻有你不在我才能坐穩謝氏宗婦的位置,對我來講這個位置遠比謝淩重要的多。」
「以後謝淩回不回來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隻要這個孩子能繼承謝家的一切就好。」
她将我送上馬車,然後撫着小腹平和地笑了。
「紀棠,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面了,上次在鋪子裡是我言行無狀,抱歉。」
沈清瀾頓了頓又說。
「還有,上次你拉了我一把,我一直想跟你說聲謝謝。」
我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馬車漸行漸遠,身後沈清瀾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
我順利找到了來接我的人,跟着他們出了城。
這一次我選了離京城和腹地都遠的邊城,西域盛産皮毛和珠寶,适合倒賣到中原,我對這個很有信心。
而且謝淩的政敵答應我會給我方便。
又過了幾個月,我從西域運來第一車皮子的時候,邊城傳來了謝淩的消息。
聽說他被政敵彈劾,被陛下厭棄,雖然謝家出面強行保下了他,但他還是被連降幾級,下放嶺南。
從京中來的夥計一邊看我清點賬目,一邊撇了撇嘴。
「那姓謝的不知道什麼毛病,連聖旨都敢抗。」
「皇上讓他去嶺南赴任,他遲遲不肯走,瘋了一樣在找什麼人,陛下氣得又打了他闆子。」
「東家,你說這貴族是不是都有病啊?」
我扒拉了下算盤,輕聲笑了笑。
「也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