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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看看大街上她這個年紀的,誰還穿這個呀,年輕人都沒幾個穿的。」她指着門外大街過往的行人,說得頭頭是道。
「再說了,媽就在家做飯洗衣帶孩子,穿衣服輕便最重要吧,穿這個多不方便呀。」
她又盯着老伴看了幾眼,嘴裡嘟哝:「而且媽這一頭短發配着旗袍,怎麼看都有點不倫不類的吧。」
「你媽這頭發為什麼剪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氣急吼道。
老伴本來一直留着長發,後來帶外孫,外孫總愛抓她頭發不松手,老伴常常痛得皺眉。
我斥責外孫頑劣,女兒女婿倒好,居然心疼孩子被頭發嘞疼了手,埋怨老伴留的頭發太長。
老伴沒辦法,隻能剪了短發,這幾年再也沒留長過。
店老闆上來打圓場:「短發也有短發的味道,短發配旗袍,更有一種古典與現代融合的知性美。」
女兒哼笑一聲:「你們當老闆的為了賺錢,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店老闆被女兒這麼一嗆,居然沒反駁,隻是搖頭歎氣地回了櫃台。
女婿這時插嘴:「要我說,這旗袍買了回去就是吃灰,我看這店也不便宜,拿這錢不如給我買幾瓶好酒幾條好煙呢!用處還更大些!」
我失望透頂,這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不管是之前的榴蓮,還是現在的旗袍,包括以後我們老兩口想花的每一分錢,都會像這樣被他們說不合适,是浪費!
這錢隻有用在他們身上才叫合适,才叫有價值!
就在我們争辯的時候,老伴已經将身上的旗袍換了下來,換回了原來那身灰撲撲的,在女兒眼裡既合适又輕便的老年服。
而她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再不見剛才對鏡自照時那喜笑顔開的模樣。
我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悲涼,繼而滋生出一股強烈的怒氣和沖動。
我掏出錢包裡的積蓄卡遞給店老闆,讓她把那件青花瓷旗袍包起來,再照着老伴的尺碼挑幾件合适的也一起裝上。
女兒女婿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老伴卻拉住了我的手。
她把卡放回我的錢包,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對我說:「别買了,我仔細想了想,這旗袍買回去也沒個穿的場合,放在櫃子裡就可惜了,還是留給更合适的人吧。」
說完她就拉着我往外走。
女兒随後追了出來,拉住老伴說剛才看見了一家店,料子柔軟又涼快,更适合老伴,硬要拉着她去買。
走到店前,門口貼的紅紙黑字十分惹眼,『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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