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姑娘,去吧。”
“自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
“所裡會給你留個體面,就說你是因為身體原因,主動病退!”
我“嗯”了一聲。
擦幹了淚水。
向老所長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後,掩面,低頭,向門外走去。
辦公室外,卻早己聚集了許多的同事。
他們的獎金沒了。
心血,白白付出。
有的是一家老小,指望這個技術項目改善生活。
還有的,靠着這個項目來升職,加薪。
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我不敢看大家的眼光。
我感到全身都火辣辣的疼痛。
一位新調進所裡的小姐妹低聲道:“念念姐姐,你,哎,你曾經是我在科學領域的偶像。”
“江組長,一路走好。人生本就如此,誰能無過。”
“我家的小孫女讓我給你帶聲好,她說等到她過生日的時候,希望你能去我家教她科學知識!”
大家那善意的安慰,卻如同一根根刺一樣刺在我的身上。
我不敢跟大家多作交流。
飛奔着,我逃出了單位。
一整天,從路上,到車上,再到别墅裡。
我不管自己在哪裡,都是不停的撥打着何南知的手機。
撥打到手指發抖,他那邊卻連半個回音都沒有。
直到夜晚,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倒别墅的地毯上。
整個人有種崩潰感。
擡目,黑暗的星光下,又看到到那幅《麥田》。
我沖上去,摘下這幅我曾愛如珍寶的畫作。
随着我大力的撕裂,《麥田》變成了一片片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