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府可能确實有錢,請的護衛那都不是一般護衛,身手便是放在江湖中也是上乘,加上她們兩人不熟悉地形,隻覺得身後追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伯勞停下,語重心長道:“咱倆得分開,你去那邊,我去這邊。回頭見。”
回頭見?回哪見?
不等肖南回有所反應,對方已經瞬間跑到十步開外了。
這便是:主仆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她狠狠瞪一眼伯勞那飛速消失、矯健的小身闆,隻得挑了另一條道逃命去。
之前連綿數月的雨讓地面變得濕潤,泥地和細沙上走過很容易便留下腳印,肖南回四處張望,挑了一條鋪着青石闆的小路,還将臉上的帕子解了扔到另一條路上,以便給自己争取些時間。
她沿着那小路跑了片刻便看見一處雜亂的院子,四散堆着些碾子和磨,屋牆下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柴火堆,原來是鄒府裡下人的庖廚。
虧得今晚月光澄澈,就算沒有燭火也能看清周遭事物,肖南回看見青石闆的地上隐約有塊方形木闆蓋着,應該是菜窖一類的地方。不遠處護衛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情急之下她摸索着拉開那塊闆子,木闆下果然有個空間。
她來不及多想,趕緊跳了進去。
腳一落地,她就感受到另一人溫熱的鼻息,心中一凜,剛要出手,鼻尖便聞到一股爛菜葉子也遮不住的熟悉味道。
月光透進來些,她擡頭一看,正對上鐘離竟有些驚訝的眼。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頭頂上隐隐傳來腳步聲,肖南回也顧不得許多,将眼前的人往裡推了推。
“擠一擠,謝謝。”
說完她伸手一把将頭頂的木闆拉下蓋上,四周瞬間陷入一片漆黑,隻有些許月光從地闆的縫隙透過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聽着沉穩非常,像是個練家子,她屏住呼吸,鐘離竟的氣息也安靜下來。
下一秒,頭頂的木闆被人一把拉開,露出一張焦急的方臉。
“主子,屬下來遲了......”
肖南回擠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和有些錯愕的丁未翔大眼瞪小眼。
一身黑衣的丁未翔語氣不善:“你怎麼在這?”
她也沒好氣:“這話該我問你。”
丁未翔看了一眼被她憋屈地擠到牆角的鐘離竟,咬了咬牙:“因為我家主子在這。”
不遠處又隐約有人聲傳來,聽起來混亂至極,丁未翔一個縱身也跳進這菜窖裡,順手将頭頂的木闆關上。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三人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果然,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似乎不止一個人,分外雜亂。
那腳步聲在木闆的正上方停了下來,似乎隐約還有喘氣聲。
肖南回有些納悶,剛剛還覺得這鄒老爺府裡的護衛功夫不錯,怎的過了會便如此不濟,跑了幾步就喘成這樣了。
正想着,一道聲音隔着木闆響起。
“這、這下可怎麼辦?早知道我就不跑了,我又不是賊,我跑什麼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