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給他做飯洗衣,晚上陪他挑燈夜讀。
和他一起報名參加高考,也是為了想證明自己配得上他。
他估分第一後,迫不及待把三個志願都盲填了清大。
而我知道清大在本市的錄取名額隻有一個,默默燒掉比他高出三十分的估分紙,和志願申請。
顧銘聲忽然提出想賣掉錄取名額,我滿心以為,他是舍不得我繼續用青春托舉他的淩雲志。
卻沒想到,他隻是動了“贖”回文芊芊的念頭。
文芊芊是和他一起下鄉的知青,吃不了幹農活的苦,很快便主動相親,嫁給我哥哥。
我和我哥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對知識分子有種天然的向往和傾慕。
當年,說親的媒婆恨不得踏破了我家的門坎,他也不松口。
可看到文芊芊的第一眼,哥哥回家就把攢了十多年的老婆本掏出來,全當作彩禮交給她。
婚後,家裡雜活由我操持,哥哥在外下地賺錢,嫂子的一雙手就沒沾過灰。
許多年後,顧銘聲卻口口聲聲後悔當初沒能從我哥這裡把文芊芊解救出來,讓她委屈吃了半輩子苦,最後還被我哥害死。
被他紅着眼掐死之前,我才恍然明白。
原來,顧銘聲和文芊芊早已私定終身,各自嫁娶隻是迫不得已。
我和我哥是被吸血的冤大頭,他們才是真愛。
今生,我不打算再把前程拱手相讓。
顧銘聲要賣掉清大的錄取名額,救贖文芊芊。
那正好,我和他一起,等着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
顧銘聲估分第一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
幾天後,他踹開我家的門,洋洋灑灑扔下一把大團結。
“欠你們舒家的,我連本帶利還了,不用謝。”
看來他這是已經在黑市誇下海口,不等七天後錄取通知書下來,提前就把大學名額賣掉了。
我掃了眼,地上大概有百八十塊。
去年剛恢複高考,顧銘聲失利落榜。
我為了讓他安心複讀一年,掏出所有積蓄托人弄來了寶貴的全套複習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