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弄的這是?路上冷不會戴手套嗎?”
她那羊皮帶毛的手套,就是再冷,也不至于這樣。
劉前的家住在西北,又不是東北!
“這個倒不是路上凍得,是在他家凍得。”徐梅自然道:“他家人口太多了,我的天,我到現在都沒記住誰是誰,一頓飯要洗一大洗衣盆的碗。”
花昭一頓,立刻擡頭看劉前。
劉前不好意思地站在那裡,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你别看他,不是他讓我洗的,是他們那的規矩,就得是女人幹活,男人要是去洗碗,都不能擡起頭做人了,全村都笑話死他,我怎麼能讓他被人笑話,不就洗個碗嗎,小意思。”徐梅道。
劉前立刻感激地看着徐梅。
花昭就不說什麼了。
唐芳荷這才笑道;“對,西北的男人就這樣,特别要面子,其實不光西北的,哪裡的男人都要面子,女人在外就得給他們壯面子。”
“對,就是這個道理。”徐梅朝花昭伸着手說道。
但是花昭看着她的表情,已經疼得龇牙咧嘴。
可能不是疼的,是癢的。
生過凍瘡的人都知道,那種癢,鑽心的難受,還不如疼。癢起來要人命,恨不得把手腳都剁下去才解恨。
她真是太太太難受了。
徐梅背對着劉前,難受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花昭瞪她一眼:“都這樣了還堅持洗完嗎?你是當過護士的,那麼多人吃過的碗,有多不衛生你不知道嗎?傷口感染了、中病毒了怎麼辦?到時候是剁手還是剁頭?”
“就不知道歇一歇嗎?或者用熱水洗?或者少洗一點?”
“他們家還有兩個兒媳婦吧?都讓你洗?”
花昭的語氣有些急,其實是說給劉前聽的。
沒有徐梅,他們家人之前還不洗碗了?
徐梅好歹也是個新媳婦,回去一個月就是給他們洗碗的?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劉前立刻道。
但是他沒有說以後不會了。
花昭白他一眼。
徐梅倒是滿意了。
“沒事,你知道心疼我就行。”屋裡沒有外人,她直接說道。
劉錢臉紅紅地“嗯”了一聲。
“還有,在老鄉面前我已經給你充足了面子了,回家我可不洗碗了。”徐梅道。
劉前這回竟然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優秀猶猶豫豫的。
花昭頓時看不下去了:“你什麼意思?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你讓她用這雙手刷完?男人結婚就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