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可是,去年十畝蒜賣的錢,媽媽一分也沒花上啊。

我和老公幫忙收攏好蒜,在地頭賣給菜販子時,媽媽急忙打電話讓哥哥發來收款碼。

哥哥不出力,不出人,隻需要發個收款碼。

我們累得腰酸背痛收蒜所賣的錢,就全部都到了哥哥的口袋裡。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我頭昏腦漲。

兒子滾燙的身體更是令我心力交瘁。

我實在沒有精力,再跟媽媽掰扯,種地賺的錢到底是媽媽花了,還是都給哥哥了。

反正不管是給誰,總歸是給不了我就對了。

每年都說腰疼腿疼幹不了農活,每年都要種那麼多地。

她就仗着我心疼她,所以覺得我最好欺負。

我忽然就狠下了心:「實在腰疼,您就買點止疼藥吃。」

2

老公趕到醫院時,我胳膊都被兒子枕麻了。

老公小心摸了摸兒子的額頭,露出一抹疲憊的笑:「總算是退燒了,唉。」

我卻連唇角都牽動不起來。

自兒子查出手足口疱疹,我和老公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兒子發燒、嘴巴裡有疱疹,吃不了東西,連藥都吃不下。

每每強灌進去一點藥,又被他哭着幹嘔了出來。

實習的小護士技術不穩,有一次打針,甚至紮了三次才紮上。

我每日心力交瘁,根本抽不出精力去心疼媽媽。

躺在陪護床上,剛閉上眼睛,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看了看眼底烏青抱着兒子的老公,我歎口氣,蹑手蹑腳出門去接電話。

是爸爸。

他開門見山:「你媽媽剛剛差點沒哭死過去。

「芸芸,我跟你媽沒本事,賺不來大錢,隻能在土裡刨食,平日撿點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