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得意:「妹妹肚子裡,已經有了太子的骨肉,業已三月了……」
「來人,賜座。」我一揮袖,讓書閑将她扶到最近的亭子裡。「宣太醫。」
章良娣不安:「我禦用的太醫在東宮……」
「不是撞壞了嗎。走得回去嗎。」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給你宣的是資曆最老的任太醫,大長公主懷我的時候就是他看的,你怕什麼。」
——「當然是怕你堕了我的胎啊。」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眼中藏不住事。
焦急地看着大路,顯然早已去向太子報信,就等着他來。
看她是多麼柔弱不能自理。
看我是多麼強橫嬌蠻争風吃醋。
然後期待他救她于水火。
可是太子沒來,任太醫倒是先到了。
「任先生,還請為這位姑娘診脈。」
章良娣攥着拳頭。
書閑将她的手壓在桌上。
任太醫一摸。
「回蘭台令的話,是喜脈。」
我心中一顫:「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
「剛才她跌了一跤,胎相可還穩當?」
「無有大礙。」
「是喜事。」我強忍着胸中激烈的情緒,故作平靜道,「書閑,拟一份禮單,從庫裡尋些安胎滋補的藥劑,給章良娣送去。」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務必要把這個孩子好好生下來。」
章良娣身子骨一僵。
「最好是女孩兒。」我叮囑,「我喜歡女孩兒。頭胎必得是長女。」
她看我的眼神起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