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

底下露出來一席素衣。

趙歡眼眸幽深:「你穿喪衣。」

紅燭靜靜地燃燒,他的眼神陰寒。

儀式太多,所以我本來就沒算上洞房。

我與他講道理:「畢竟是哥哥的祭日,太後也傷心了好久。」

她甚至因此沒有出席大婚。

趙歡不理。

他咬着牙關要把我的喪服給扒了。

我忍無可忍,給了他一耳光。

「趙歡,臨淮已經死了!你的皇位是他的,這張龍榻是他的,我也是他的!但現在他在地底,你在這裡,和我一起。」我拎起了他的領子,「你還有什麼不滿?你讓他的妻子和母親連一點念想都留不得!」

「妻子?你是誰的妻子?!」趙歡質問我。「你隻記得今天是他的忌日,你記不記得今天是我們的大婚之日?!」

「本來不應該是一天的。是你自己非要選在一天。這件喪服是你親手給我穿上的!」

趙歡沉默了。

他向來吵不過我。

隻是他的眼睛就變得濕漉漉的。

他五官英俊而鋒利,眼神也總是陰厲兇悍的,但一旦泛起水淋淋的光,便莫名有些可憐。

我耐着性子伸手撫掉了他的眼淚:「快睡了,好不好?明天還要早起。」

趙歡打掉了我的手。

我不再陪他無理取鬧,套上外袍離開了長樂殿。

愛哭不哭,我要睡覺。

?

大婚過後,我以皇帝年輕不能主政為由,臨朝稱制。

大臣們見慣不慣了。

畢竟我在那道黃金簾籠後面,已經坐了三年。

他們隻是沒有聽見過我的聲音,因為蘭台令不配說話。她隻是一個坐在太後腳邊、記錄朝堂辯論的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