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沒有留下女兒……那你就自取吧。」
「不會有那種事的。」柳情安慰我,「我看你身體壯實得很,要是在我治下,我都會把你算作健婦打發去修城牆。不要說喪氣話。」
她一插科打诨,大家都笑了。
但盤旋在頭頂的陰雲還是如此濃重。
她們走後,我一個人跪在祖廟裡。
「如果老天成全我,就給我一個女兒。」
我們等待一個女帝,已經整整三代人了。
這是我們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時候了。
天下的女學如雨後春筍般建立。
女子頭一次走出家門登科取士,入朝為官。
她們不必以扇遮面,可以算丁口,為農商。
所有的經書上都抹掉了男尊女卑。
如果連這種時候都出不了一個女帝,以名正言順的帝統繼承絕對的權力,這些昙花一現,永遠都不會變成習以為常。
我焚香祝禱了一整夜。
直到腹中傳來陣陣劇痛。
?
我的身體其實算不上好。
公務繁忙,帶走了我很大一部分精力。
生産不順利,疼了一天一夜。
趙歡闖進我産房三次,跪在我床邊哭着說他後悔了。
「後悔也沒有用了。」我握着他的手,「我隻求你一件事……」
趙歡的表情是那麼溫柔又悲哀:「你說,我什麼都答應。」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把他拉到跟前,對他說了一句話。
随即我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