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火:「沒有。」
我心裡一直有他。
姑姑的眉眼揚起一絲希冀:「好……好!你沒忘就好。趙歡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那就殺了他!」
我撫摸着趙歡心愛的弓。
原本今天想帶着高陽去騎馬射箭的。
在我張弓搭箭的那一刻,
我姑姑還難以置信,一如當年的趙昕。
但我動手向來又快又準。
箭矢穿透了她的胸口。
她跌倒在地,
身下一汪殷紅的血。
眼中的癫狂也随之消失。
我聽着衆人破開承德殿的聲音,走到她面前,對這個撫育我們長大、對我來說仿佛第二個母親的女人輕聲說:「姑姑。」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把她抱到了懷裡:「我知道你為什麼耿耿于懷。」
因為臨淮哥哥,
與我母親,有七八分像。
我們又從小被養在她們身邊。
她覺得臨淮是她與母親的孩子。
「我會把你葬在母親身邊。」我阖上了她的眼睛,看着皇袍被燒得七零八落的趙歡從裡頭灰頭土臉地出來。
「你自己逃不出來嗎?」我問。
「我想你接我。」趙歡很坦率。
他最近很惶惶不安,
總是有事無事向我投來視線。
我拉着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