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和商謙站在那裡，誰都沒有先開口。
倒是傅邺川眸子驟然一縮，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看上去冷靜沉着，可是眼裡都是掩飾不住的紅血絲。
“我們……談談？”
他嗓音喑啞沉冷，好像帶着幾分哀求，目光直直的看着蘇楠。
眼裡那些複雜的情緒，真是能讓人唏噓。
昔日裡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傅邺川，竟然能卑微到這種地步？
可是誰會可憐他呢？
不都是自作自受嗎？
商謙面容平靜，不置一詞，反倒是側眸看着蘇楠，等着她做決定。
把尊重二字，發揮到了極緻。
蘇楠語氣淡漠，沒有猶豫：“不必了吧，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傅邺川看着她，垂在兩側的手緊攥着，骨節泛白，心如刀絞。
感覺到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低垂着眉眼試圖掩蓋眸子裡的其他情緒。
沉默半晌，心中晦澀難受，喑啞的出聲：
“隻是想跟你道個歉，沒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單獨見我……有人跟着也行。”
這是他的妥協。
傅邺川已經輸定了。
他沒有指名道姓讓商謙也在，可是他們明白的。
商謙還挺意外的挑了挑眉，看着傅邺川陰沉複雜的臉色，一時間心情好了。
敵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啊！
就算是這樣，蘇楠也不願意答應。
跟他說話，會讓她不痛快，她不是一個大度寬容的人，為什麼非逼着她去原諒呢？
正在僵持中，一旁的容逸咳嗽了一聲，上前解圍：
“蘇小姐，商總，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離開了。”
蘇楠看了他一眼，很滿意他的反應。
她剛要擡腳繞過去，傅邺川的身影已經迅速的擋在她的面前。
看着傅邺川閉了閉眼睛，深吸了口氣，嗓音裡幾乎有些顫抖了：
“蘇楠，就當是我求你了，隻是幾句話而已，我說你聽，原不原諒我都沒關系，往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說出這幾句話，他真的是心如刀割。
仿佛他在生生的把自己心中很重要的部分給剜下去，每一根神經都痛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