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沈總，今天剛簽好的項目合同，您需要再過目一下嗎？”
她急忙地從包裡拿出了合同遞過去。
沈梁收斂了笑意，眸子涼涼的掃過顔衍，對她的不滿已經很明顯了。
他推開合同，語氣冰冷，“讓法務部看一遍再給我。”
他就差說一句，這種程序上的小事還能搞錯，你是有多蠢？
顔衍自然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隻是局促的坐在那裡，渾身僵直。
她突兀的笑了一聲：
“我都忘記了，秦助理剛剛在宴會上，不小心摔在了後廚推出來的甜品上，弄得一身都是，幸好後廚的人早有準備，才沒有手忙腳亂的上不了菜。
看我這記性，我跟服務員說了，讓他們給你去幹洗衣服，難道沒人去嗎？”
最後一句話，是沖着秦瑜說的。
聞言，車内的人都在擰着眉不語。
秦瑜默了默，握了握拳頭：“沒有。”
顔衍驚訝的喊了一聲，“怎麼這樣？他們怎麼能因為你是個小助理就忘記了呢？
我看真是太大意了，我回頭一定會找他們經理溝通，讓他們給你道歉的。”
她的語氣裡帶着些許的緊張，甚至不敢去看旁邊沈梁冰冷的目光。
她知道，沈梁在看着她，看着這個說謊的小醜。
過了幾秒，沈梁語氣冷漠：
“讓服務員去？你為什麼不去？為什麼沒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顔衍愣住了。
臉色微微一白。
本以為已經遮掩過去的窘迫，重新卷土重來。
她張了張嘴，“沈總，這隻是件小事，我是您的助理，要全程負責您的事情，怎麼能脫身去别的地方呢？”
她打心底裡湧出一股委屈。
要不要這麼明顯？
論資曆，論能力，她哪樣不如秦瑜？
難道還讓她去給秦瑜提鞋嗎？
在這個車内，她覺得氣氛都變得壓抑了，難以擡頭見人，尤其是坐在前面的，還有那個光芒四射的蘇楠。
人人都羨慕她，人人都想成為她。
可是大家隻敢做夢，不敢妄想。
她内心窺探已久的，是沈梁身邊的位置。
沈梁目光晦暗的掃過車内陰冷的角落，心裡面頓時一陣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