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謙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虛無的看着她的方向,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能讓他再有半點反應。
她呼喊,求救都沒有用。
他孤寂清冷的身影坐在那裡,像是被世界遺忘的人。
眼看着她要被兩個流浪漢拖走的時候,他的目光仿佛才有了焦點。
他幫她趕走了欺負她的人,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腿也不好。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可憐的讓人心疼。
很難想象他周身氣質冷隽清貴,是怎麼成為瘸子的。
仿佛從雲端墜入了地獄,渾身籠罩着低迷頹敗,毫無生機的淡漠。
也跟她一樣嗎?
齊榕的心裡産生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近感。
她拖着被打殘的腿亦步亦趨的跟着他。
她沒辦法了,模特當不了了,她也沒學曆,當初高中沒畢業就被人哄着辍學當模特,一開始是風光了一段時間。
可是漸漸的,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仗着自己臉上所謂的“高級臉”備受國外的人喜歡,但是在國内并不受歡迎,所以國内沒有受衆群體。
更何況她當初親近一些對Z國不友好的品牌方,讓國内的粉絲對她厭惡至極。
因此她的口碑根本走不出去。
這一行裡,永遠有大把的人等着替代她。
她留在這裡,死路一條。
商謙的臉剛做過複原手術,看上去并不自然。
他冷着臉讓她别跟着自己。
齊榕不聽話,可憐巴巴的跟着。
可能是可憐她的一條腿,商謙讓人幫她安了假肢。
最後她能出院了,她說想回國。
商謙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也跟她回國了。
她隐隐能感覺到商謙不像是表面那麼孤家寡人,他心裡仿佛有個地方被寒冰封住,誰也無法踏進去。
一直到他在這裡開了S法式餐廳,她問他“s”是什麼意思。
他說,是他太太的名字。
齊榕那顆隐隐有些滾燙的心瞬間冷卻下來。
原來他有太太,有家庭,什麼都有。
或許同是殘疾人,她能明白商謙心裡說不出口的自卑和難堪,所以她覺得那個遠在天邊的太太或許根本不是對手。
她介意他的殘疾,怎麼還會有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