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表達過自己的不滿和怨恨。
她歇斯底裡的去埋怨甯家的人賣女求榮的時候。
一群既得利益者隻會說是為了她好。
呵呵……
既然那麼好,他們自己怎麼不嫁呢?
就在她不耐煩的想要挂斷電話的時候,甯老爺子咳嗽的聲音再次傳過來,還有他蒼老無力的語氣:
“月兒,你就那麼恨我嗎?你是打算到死也不肯見我一面了嗎?”
他似乎是放下了大家長的架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沒多長時間可活了,過來看我最後一眼吧,你總不能在我死了以後,真的跟甯家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吧?”
不知道是那一句話觸動到了她。
甯月的眼淚跟不受控制珠子一樣墜落。
她恨爺爺,但是他要死了,她還會難過。
生怕自己的情緒洩露一點點,她立馬挂斷了電話,蹲在陽台上哭了起來。
她就是個懦弱到不敢反抗的人。
一直被嬌養着長大的姑娘,沒有獨立的機會。
所以當她被安排着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反抗的能力和态度。
逃到國外,是她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情。
因為她在這段婚姻裡的不幸是注定的,年大富喜新厭舊,出軌被她抓到,兩個人徹底的撕開了臉皮。
她罵他不知羞恥,他罵她便宜賤貨。
從那以後,年大富不再隐藏自己的性子,對她非打即罵。
她沒有求救過嗎?
她求過老爺子,報過警,找過律師。
可是結果呢?
都被甯家的人給壓了下來,老爺子勸她收斂性子,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逃出國的前一天,被年大富随手一個花瓶砸在了頭上。
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快離她而去了。
整個人都活成了一灘爛泥,世界在下墜,不出意外,她會死在這個夜晚。
到時候,甯家說不定拿了賠償金,還會勸年大富再找一個。
她差點就放棄了自己。
是以前的那個保镖趕過來,救了她,讓她偷偷跑出國。
她才找到了重新開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