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如果把她弄回家,隻會更加棘手。
他說着,就擡腳往外走了。
隻是還沒走出去,那個閉着眼睛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原本澄明的眸子此刻也變得渾身凹陷,眼眶都快要凸出來了。
“什麼沒關系,是不是我死了也沒關系?”
傅邺川腳下一頓。
護工頓了頓,“您醒了?”
她倒是有些意外。
可是曲晴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隻是死死地仰着頭去看傅邺川的方向,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
“我沒死,讓你失望了是嗎?你不能拿我的死去讨好那個賤人了?
我現在成了這個鬼樣子,你是不是特别高興啊,我不能再下去走路,我這輩子都要癱瘓在這個地方,等着去死。
傅邺川,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喪盡天良的兒子,我上輩子肯定是做了孽,才會生出你這個人來報複我。
我這輩子都毀在了你的手裡,我真是恨死你了!”
曲晴咬牙切齒的死死地瞪着他。
傅邺川垂着頭靜默了幾秒。
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感到不适。
但是也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曲晴的歇斯底裡,他不理解,更不明白。
他和蘇楠都已經和解,為什麼她卻放不下。
此時聽着她咬牙切齒地咒罵蘇楠,他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或許,分開是件好事。
至少她不用跟自己一樣,面對着瘋子一樣的家人,一忍再忍。
他無比慶幸。
傅邺川喉頭微微一動,臉色鐵青的難看。
護工剛想全兩句,别跟病人置氣。
可是沒來得及開口,聽着傅邺川嗓音低沉冷漠:
“既然你那麼恨我,下輩子就别再生孩子了,在我這裡,你也不是什麼好母親,不必标榜自己的無辜和道德。”
他清冷的說完,直接擡腿就走。
曲晴憤恨地想擡起手抓什麼東西砸他。
可是一擡手,冰冷的手铐撞在床上,發出清脆寒意的聲音。
她臉色微微一變,繼續扯着嗓子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