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月心裡的那些理智全都被沖動所取代。
她心髒跳的極快,血液上下翻湧着,内心裡那些被隐藏已久的怨恨和不甘仿佛要沖破樊籬。
她忍了太久了,這個婚姻把她折磨的已經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
她不能離了婚以後,還要繼續跟烏龜一樣縮在殼裡,不見天日。
她會崩潰,會失控,會死掉!
所以在年大富的巴掌還沒抓住她的頭發的時候,她往側面一躲閃,伸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猛地沖着年大富的腦袋砸去
砰的一聲。
聲音消弭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裡。
可是這一刻,時間仿佛是凝滞的。
他的朋友震驚的僵硬在那裡,一動沒動的看着。
很快。
年大富的頭上流出了暗紅色的血,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裡,顯得格外的血腥陰森。
啤酒瓶早就碎了,甯月站在那裡,心裡面一片坦然,平靜。
年大富的五官扭曲,模糊在眼前。
但是她沒有絲毫的恐懼和慌張,反而咧着嘴笑了笑,從未笑的如此開懷。
她死死的抓住了年大富的衣領,像是抓住一坨令人作嘔的肥肉,聲音極冷,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想打我?我告訴你,上次在醫院門口,我就故意要撞死你的。
可惜你沒死,可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天天上趕着送人頭是吧?
我成全你!”
她猛地把他推開,又從桌子上拿了個啤酒,猛地沖着他的頭狠狠砸了下去。
哪怕是墜入地獄,也想讓他一起死。
心底裡的惡魔像是控制不住。
不值得,但是痛快。
玻璃碴子甚至都插在了年大富的頭上。
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臉色由青變白,張了張嘴,五官抽搐,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其他人見狀,吓得酒醒了一大半,立即站了起來。
“你殺人啊……”
那個人說着,甯月看過去,對方立刻吓得不敢再多說一句。
甯月拿着剩下的玻璃,指着他們:
“他死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都是幫兇。”
她此時,心裡無比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