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月一頓,心裡也很亂。
她不知道他們如果重新在一起,彼此還能不能做到毫無芥蒂。
如果不能,豈不是早晚都要生出嫌隙?
所以她不能立刻去順着他的意思往下說。
外面的光線刺透進來,有些強烈。
她起身,過去拉上窗簾。
然後看了他一眼,去拿陳勉帶的早飯。
“餓了吧,我們先吃飯,檢查推遲了,說是要等專家來。”
陳勉的做事效率不用懷疑。
傅邺川的私人飛機随時都能準備着。
早飯是蔬菜沙拉和小籠包,還有一碗鮑魚粥。
甯月知道傅邺川不喜歡吃味道太大的東西,就把小籠包放到了自己這邊,把鮑魚粥放到了傅邺川的面前。
然後把勺子遞給了他。
傅邺川摸索的拿過勺子,另一隻手摸索着桌面。
大手修長好看,強勁有力,像一個藝術品。
甯月一失神,他的手放到了鮑魚粥上,不小心把碗推到了。
滾燙的粥一下子灑在他的手上。
傅邺川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縮回手。
甯月立馬站起來,拉着他的手半摟着他的腰去了洗手間。
幸好房間裡的椅子都被甯月挪開了,不會再不小心撞到。
冰涼的水沖刷在他的手上,傅邺川的唇角微微的緩和了幾分。
“沒事了。”
他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甯月的手,輕輕的安撫她。
甯月卻驟然一哽咽,心裡像是被人輕輕的抓了一把。
不疼,但是極其難受。
像是聽出了她的情緒不對勁,傅邺川抽回了手,過去抱着她的肩膀:
“月兒,沒事了,不疼的,一點也不疼,真的,不用擔心。”
他溫和的話像是撫平了她心裡的褶皺。
高高在上的傅邺川難得彎下腰來安慰她的情緒,甯月卻像是繃不住一樣,心裡面就是覺得後怕。
如果傅邺川真的變成瞎子怎麼辦啊?
甯月沒推開他,整個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靜的哭了一會兒,才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