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她還算是幸運。
她沒有堕落在泥潭裡,沒有因為不幸便放任自己。
她已經很努力地活着了。
傅邺川低着頭,認真的給她抹藥,動作也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的力道太大,弄疼了她。
甯月的眼淚怔然的掉了下來,卻安慰的摸了摸傅邺川的臉,說不出話來,口型卻是:“沒關系,我不疼。”
傅邺川眼尾角微微泛紅,把她抱在懷裡。
“如果他得逞了,我會殺了他,甯月,我一定會殺了他。”
蘇易年沒得逞,他都把人打的丢了半條命。
如果得逞了,就更别提了,他一定會發瘋,一定會失控,一定會讓人償命。
甯月當然相信傅邺川的話。
畢竟他打人的樣子,她是親眼所見的。
傅邺川不會那麼便宜的把人送出去。
他把蘇易年送到了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蘇易年這個人之前還假惺惺的說要跟他合作,求他幫忙。
恐怕都是他用來接近甯月的借口。
跟傅邺川走得越近,甯月才不會懷疑蘇易年的用心。
深夜。
甯月睡着了,傅邺川才出去。
保镖在這裡看守着,沒有任何人敢接近這裡。
蘇易年暈倒在冰冷陰暗潮濕的房間裡。
這是一個廢棄的舊工廠,跟傅氏集團沒有什麼關系。
就算是人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傅邺川的頭上。
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包括魚死網破,自然也包括全身而退。
一盆冷水潑在頭上,再昏睡的人也會有應激反應。
蘇易年發出痛苦的嗚咽,緩慢的擡起頭,看着站在黑暗裡,氣勢淩人的傅邺川。
他頓了頓,反應過來,想起來發生的事情,頓時渾身一哆嗦。
傅邺川站在那裡,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煙霧缭繞,散在空氣當中,彌漫而散,直至看不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