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站起來，親吻了蘇清婉的嘴角，轉身走了。
蘇清婉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門被關上，才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發呆了許久。
片刻，手機響了。
是厲錦天打來的。
蘇清婉接聽，就聽見他道：“婉婉，上海那一套房子的物業打電話來問物業費的事情，你是不是忙忘了？”
蘇清婉不是忘了，是壓根沒想過物業費的問題。
厲錦天猜到了，調侃道：“你就是這樣，一輩子隻做一件事情，其他的都不過問，不關心。”
他還記得以前婉婉從實驗室出去，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常有。
“你幫我交一下，我打錢給你。”蘇清婉的和厲錦天分家後，她還沒時間接管自己的财産。
現在是時候清算一下。
“好。”厲錦天那邊溫柔地回答了一句，脾氣好得不得了。
蘇清婉說了幾句話，也不見他吐，覺得奇怪，“厲總，你不害喜了？”
厲錦天無言以對，“别鬧，我給你整理了一下你名下财産，我報給你聽，看看對不對。”
“你在全國，有二十三套房，在馬爾代夫有一座小島，最值錢的房子就是香山别墅，還有上海的老洋樓，愛琴海的公寓……”
蘇清婉聽着聽着，沒覺得自己多有錢，反而有感而發。
“你說我這麼有錢，怎麼就被你丢去緬北，為了一個月五萬塊的業績詐騙呢！”
厲錦天那邊瞬間禁聲了?
“所以，少給我打感情牌，你現在的一切行為，都叫我惡心。”
蘇清婉挂了電話，把舍不得對夜尋發的火，全發在厲錦天身上，心裡舒坦多了。
她拿了鑰匙出門，開車回到家裡，打開保險櫃，把一大疊房産證拿出來。
數了一下，的确是有二十三套房，并且全在旅遊的地方。
當年厲錦天說，等他們老了，退休後就追着天氣走。
一年四季，都過春天，就買了很多房子。
蘇清婉查了銀行賬戶的錢，流動錢倒是沒多少。
她又在家裡走了一圈，家裡的擺件，任意拿一件出來，都很值錢。
蘇清婉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看着自己十年打下來的江山。
别人一生的追求，她都有了。
她不追求這些，她隻想後半輩子，随心所欲，做愛做的事情，愛自己愛的人。
這麼簡單的問題，都還這麼多煩勞。
可見，愛情真的是折磨人的東西。
“夜尋，我們要是不能永遠地愛下去，我以後再也不碰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