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落在地面,宛若在水面的光線,波光盈盈地流動。
蘇清婉擡眸一看,頭頂上是純白的玻璃,用來采光。
這裡可以說是一個地下城堡。
工程浩大,并且要比地上工程耗時耗材。
蘇清婉道:“趙老闆,你現在是過街老鼠,隻能藏在水底了。”
趙麟無奈笑道:“夜尋追得緊,我隻能步步退讓。”
他在蘇清婉面前,其實一直都不是很強勢。
在很多時候,他反而扮演的是弱者。
“夜尋為什麼追你,你不知道嗎?”你見過罪惡滔天的人,還喊自己無辜的嗎?
蘇清婉見過了,并且這人臉皮比城牆還厚。
“我不知道呀!我在緬北,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搗毀了我的園區,殺死了我的心腹,還搶走了我的妻子,我節節敗退,狼狽不堪,婉婉,要不你幫我問問他,他是不是愛我,一直追我。”
蘇清婉滿臉黑線,“滾。”
“好,我滾,你自己玩玩,想去哪兒去哪兒,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晚上帶你出去玩。”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蘇清婉諷刺地笑了。
“當然,我的地盤,就是你的地盤。”趙麟笑微微的走了。
蘇清婉已經不想罵虛僞了,罵太多了,麻木了。
她從一旁小門進入,入目的是一個小書房,梨花木桌子上,擺放着宣紙。
宣紙上,寫着龍飛鳳舞的字迹。
臨别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又是《長恨歌》。
她回國後查過趙麟的過去,他是蘇州人,母親是書畫家,父親是商人。
他自己也是商人,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導緻公司破産。
他将所有現金套出來,逃到緬北,開了園區。
趙麟身上那股子優雅的氣質,應該來源于他母親。
蘇清婉穿過偌大的客廳,就看見牆上挂着她的畫像。
水墨畫,上面有一行字。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蘇清婉繼續走,發現整個别墅,走廊,房間,全是她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