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一看,便瞧見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厲錦天。
剪裁合身的西服把他的身材曲線勾勒得優美好看,月光下,俊美得不像是真人。
厲錦天走到蘇清婉面前,對着墓碑鞠躬,喊了一聲:“嶽母。”
蘇清婉嘴角勾了勾,“少占便宜,誰是你嶽母。”
厲錦天就不說話了,走到蘇清婉身旁坐下,“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爸爸又要結婚了。”蘇清婉有些傷感。
她媽媽當初那麼愛她爸爸,結果人走燈滅,她爸一個女人又一個女人的話。
哪有半分情分。
厲錦天就不說話了。
他知道蘇清婉和她父親不親,并不代表别人可以批評她父親。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了半個小時。
厲錦天道:“我們多久沒這樣坐一起聊天了?”
“兩年還是三年?”蘇清婉也不記得了。
感覺好久好久了。
厲錦天道:“從你去緬北後,咱們就再也沒這樣坐在一起平靜地聊天了。”
蘇清婉就不說話了。
厲錦天道:“我早就後悔了,你卻不給我後悔的機會。”
蘇清婉拿着酒瓶的手抖了抖,“你也沒給我活命的機會呀!”
“對不起。”厲錦天低頭看着蘇清婉的手,想要伸手去抓住,又猶豫了。
“那時候,我心高氣傲,我不懂愛情,我不知道我離不開你。”
厲錦天眼眶濕潤了,“婉婉,謝謝你活着。”
後來厲錦天無數個夜晚想起來,就慶幸蘇清婉還活着。
她嫁給夜尋了也沒關系,隻要她還活着,就夠了。
蘇清婉現在是沒辦法和厲錦天共情的,她坐久了,身體有些麻,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厲總太晚了,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從山上下來,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好長好長。
影子重疊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
厲錦天看着他們的影子,他心裡很滿足。
“婉婉,你買的花瓶砸碎了,兩個都碎了。”
“舊物,本不該留着。”蘇清婉雙手插在兜裡,漫步在月光下,心裡很平靜。
厲錦天就轉移了話題,“公司的事情,可能最近有很大的變動,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