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了,不要說。
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章程,我不希望他知道我那些難堪腐爛的過往。
爸爸怪異的笑了:「你還知道怕!剛剛趕老子走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
我求救看向媽媽。
媽媽卻把視線瞥開:「我們來的時候,跟你嫂子說了,你會給她轉二萬塊錢。如今你什麼表示都沒有,我們空手怎麼回你哥哥家?」
我淚水忍不住往下流。
心底比嚼了黃連還要難受:「你們非要吸幹我的血嗎?我住重症監護室,光醫藥費就花了十幾萬,囡囡早産住保溫箱,又花了四萬多。
「我和章程沒人幫扶,如今又正是用錢的時候,上哪去找兩萬塊。」
媽媽癟癟嘴:「周承可是給了你五十萬的營養費。」
我頭皮瞬間炸開了。
周承。
像噩夢一樣的存在。
我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人提起的名字。
就這樣被媽媽輕飄飄提出來了。
還有那屈辱的五十萬。
我崩潰抱頭蹲在地上:「那髒錢我都換成衛生棉捐給了貧困山區。不是說不要提的嗎?為什麼還要提?你們是想逼死我嗎?」
章程抱住我:「任苒醒醒,别怕,你現在長大了,有工作有自己的家,你不必再怕那些魑魅魍魉。
「你更不用怕我知道,當初你那場官司,我就是律所的實習生。我被你的堅韌和倔強所打動,一步步走到你身邊的。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醫生說了,難産和很多因素都有關系,但受害者從來都沒有錯。」
對,我沒有錯。
錯的是偏見,是輿論。
錯的是施暴者。
我深呼吸一口氣,擡起赤紅的眼睛盯着媽媽:「我沒有錯!
「錯的人從來都是你們,你們引狼入室,你們為了名聲要息事甯人,你們還責備我鬧上公堂。
「錯的明明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