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就好,我重新背起包裹:「不順路,恕不相送,兄台别過。」
殷衡又嘶了一聲,強忍着疼點點頭。
剛剛那棍子打得真狠,該是把腿打折了。
我轉過身往西走,默念二長老教我的秘籍:「對男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
可殷衡的肌膚比我還要白嫩上幾分,随便掐掐就是一個印子,剛剛那一下至少要青紫半個月。
「心疼男人倒黴三輩子。」
可殷衡又不曾做錯,是我先摸黑進了他的屋子,也是我一意孤行喂他吃忘情蠱。
要是沒有我,他會繼續安安心心待在揚州城做他的二少爺,而不是去南疆尋一個根本不記得的人。
我回頭:「喂!我背不動你,你自己扶着我走。」
10
我和殷衡,一個孕婦一個斷腿,晃晃悠悠朝着南疆去。
我來時隻顧着趕路,雇輛馬車躺在上面連睡了一個月就到了揚州城。
回去時有人做伴,才覺出幾分遊曆的樂趣。
殷衡是揚州裡從沒出過城的二少爺,我是苗疆沒下過山的聖女。
看見滔滔江水,我揚手誇贊,好大的水。
殷衡也感歎,确實比揚州家中園子裡的流水壯觀一些,以前隻在書裡見過。
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碰在一起,誰也别嫌棄誰。
有時走岔了路,來不及去鎮上投店,隻能湊合湊合睡在野外。
殷衡拄着拐,鑽木取了半天的火,手心磨破了皮,樹都沒受半點傷。
他臉色一紅,鑽得更起勁。
「喂!」我遞給他一隻蟲子,「火蠱,你摸摸。」
殷衡驚奇地看着手心:「能吐火?」
我咬牙:「不能!你摸摸是不是溫熱的?」
殷衡點點頭,還是不解其意。
我又瞪了他兩眼:「别的蟲子都是涼的,它溫溫熱熱為何不能叫火蠱?本是給你湊合着取暖用的,不喜歡算了,凍死你活該!」
殷衡沒忍住笑出聲,怎麼也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