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
「噓!」
我按住了他的嘴。
「乖乖回去溫習課文,明日還要去書院上學呢!」
看着他一步三回頭地走進新布置的書房,想着前世他在寒窯裡披着茅草,哆哆嗦嗦地用樹枝在泥土上寫下文章,我心裡便一抽一抽地疼。
我的兒子,合該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啊!
3
後半夜時,侯府那邊燈火通明。
下人們慌亂嘈雜的聲音,隔了一條街道,都還能聽得清清楚楚。
汝陽侯府亂了。
4
我聽到動靜,便躺在床上靜靜候着。
半個時辰後,果然有人急急忙忙敲響我的院門。
「夫人!開門!」
我慢騰騰地取來衣服穿上,寒着臉打開院門。
「大半夜的,鬧什麼?我已經不是你們侯府的夫人了……」
敲門的是侯府管家,在他身後,還站着黑着臉的呂宣奉。
管家讨好地看着我。
「夫人,和不和離還不是侯爺一句話的事,再說硯池少爺始終是侯爺的嫡子,侯爺一直頗為重視,這回隻是氣狠了,所以才罰得重了些……」
我冷眼睨着他身後的呂宣奉,冷笑。
「你們侯爺若當真重視硯池,怎會不知硯池在書院裡次次名列前茅,根本無需作弊。」
「反倒是他的庶長子呂曉,滿腹草包,自己考不好便嫉妒硯池,污蔑硯池舞弊已不隻一次。」
在書院裡,老師和山長都知道硯池的真實水平,自不會有人聽信呂曉的鬼話。
可前日的縣試是不同的,縣裡的考官也不認識硯池,自不知他的能耐。
考官們又極其厭惡舞弊之事,呂曉一舉報,他們立即上綱上線,覺得不會空穴來風,一筆勾去硯池的名次,并貼紅紙通報,往後不得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