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紮着想起身,我想否認。
不是我,我沒有這樣做,顧辰風,不離不棄照顧你十年的人是我啊。
可我卻連搖頭都做不到。
隻能任眼淚橫流打濕了枕頭。
再次失去意識前,聽見蘇晚清說我的聲帶受損,醫生說可以治好。
顧辰風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用了,她這樣挺好的,嗓子便是啞一輩子也是她活該。」
我知道,顧辰風不信我,他信了蘇晚清的話,恨上了我。
我似乎不止雙腿疼了,連全身都開始疼了起來。
我醒來時蘇晚清已經離開了。
顧辰風正在為我擦臉,他眼睫低垂,動作輕柔。
看着他清隽的臉和不再緊閉的眼,我突然就哭了出來,緊緊抱住他消瘦的腰。
可我霎時被推開,仰倒在病床上。
五髒六腑被磕得生疼,顧辰風冷冷地盯着我。
「哭什麼?被我醒來吓到了?」
「沒想到吧?你這樣迫害我,我還能醒來?」
顧辰風的手攀上我的脖子,我的呼吸開始急促。
「林若若,你很缺錢嗎?為什麼不開口找我要?我會給你的,你說你愛我!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咆哮聲在病房回蕩。
我才想起,他以為是我害了他,他還恨着我。
我張口解釋,卻發不出一個音,用盡全力,也隻能從喉嚨口傳出風聲。
我拼命搖頭,緊緊盯着他的眼睛,眼淚落滿他的手背。
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顧辰風甩手放開我,任我一邊幹嘔一邊扣自己的喉嚨嘗試發聲。
「别努力了,你就這樣了,害我躺了整整十年,這些對你來說隻是償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