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通紅:「我看錯你了,我曾經那麼愛你,那麼信任你。」
顧辰風擰開手上的水,逼迫我喝。
我不喝就掰開我的下颚往裡面灌。
他神色癫狂:
「若若,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成為植物人有多痛苦,屎尿失禁,沒有任何尊嚴,你懂嗎?」
一瓶水見底,他又重新擰開一瓶。
「我恨你,恨你讓我失了尊嚴,更恨你害了清清一輩子。從未受過苦,嬌養長大的她,像個保姆一樣照顧了我十年,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還要看别人鄙夷的眼神。」
「林若若,你要我原諒你,那你把這些水都喝了,想上廁所也别憋着,當着我的面,我看着你尿。」
我搖着頭躲開他的鉗制。
顧辰風瘋了,他要折辱我。
可我拖着斷腿逃不掉,一瓶又一瓶的水下肚,肚子撐得快要爆炸。
想上廁所的信号拼命在腦海中傳遞,生理反應一陣強過一陣。
我向門外爬的路被擋住,顧辰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若若乖,我會幫你收拾。也體會一下我被迫躺在床上的無奈,如何?」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不認識他了,心被針紮一樣刺刺的疼。
他躺在病床十年,是我在照顧啊。
是我為他擦身按摩,防止他肌肉萎縮。
為了讓他舒适一點,也是我親自為他處理他的髒物,從沒有嫌棄過他。
我日日在他耳邊說話,給他念叨我們在一起的甜蜜生活,我日日喚他的名字,就為了醫生說有可能會醒來。
就算他不醒,隻要他的心跳還未停止,我也會一直陪着他,不想讓他太孤獨。
可他為什麼,為什麼不願信我?
出事前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為何不信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眼裡又湧出了淚,我不想哭,可是委屈怎麼也關不住。
我用手指按壓我的舌根,想把剛剛喝出的水吐出來。
被顧辰風一巴掌打落,我的嘴也浸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