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高呼聲,忽然響起在了殿外。
幾乎是同時,才剛站起來沒多久的衆人,便是又再次跪在了地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愉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永昌帝在皇後的陪伴下走進了大殿,擡了擡手,“都起吧。”
衆人正緩緩起身,便是聽聞一女子婉轉清脆的疑惑聲再次響起,“哎呦,這是怎麼了?”
跪在人群之中的範清遙,看着那妩媚婀娜的女子,目光漸冷。
能與當今甄昔貴妃并列千歲的,整個西涼怕是也隻有這一個了。
當今的愉貴妃,三皇子的生母。
上一世,她進宮嫁與百裡榮澤,宮中規矩繁多,她那時早已被範家人慣養的驕縱蠻橫不肯用心去學,愉貴妃便特意趕來,說是認識一能人異士,能夠在女子昏睡時改造其骨骼,于事後行為走路更是端莊,穿衣也更是得體。
在愉貴妃的花言巧語下,她喝下迷藥,一覺醒來,卻是斷送了當人母的資格。
百裡榮澤趁機以她不能生育為由将她打入冷宮,殘羹剩飯她一吃便是三年,窮閻漏屋她一住也是三年。
百裡鳳鳴垂着的眸,輕掃在了範清遙那還略顯稚嫩的小臉上,眼底似有什麼悄然劃過轉瞬即逝。
“我不要死,救我,救救我......”早已吓傻了的範雪凝,直接撲進了愉貴妃的懷裡,小小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
老臉快要丢盡的範自修,如同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噗通一聲地再次跪在了永昌帝的面前,老淚縱橫地将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瑞王爺也是跪在了地上,酸楚地又道,“皇上明鑒啊,就連本王都不知那玉佩是太子殿下所贈,凝兒小小年紀又如何得知?凝兒還是如此的小,怎能受得住那五大闆?”
站在邊上的廉喜很是詫異,“五大闆是疼了一些,但也絕對不會緻命,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怎就值得讓一個丞相一個王爺不顧臉面的懇求皇上?”
範清遙看着那雙雙跪倒的兩個老男人,眼冷心更冷。
一個小小的範雪凝自然不至于,但若是妨礙了某些人接下來的計劃就另當别論了。
永昌帝頗為頭疼地看向花耀庭,“花将軍,你如何看?”
花耀庭面不改色地冷哼,“就算是沒有太子殿下所贈的玉佩,範家人便是可以随意打我花家的人了?”
永昌帝看着花耀庭那油鹽不進的樣子,頭就更疼了。
範府和花家的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隻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他偏袒了誰都怕是不行。
“今日乃是皇上設開年宴的日子,打打殺殺的未免影響了一年的喜慶,依臣妾看,不妨罰些别的也未嘗不可。”愉貴妃摟着撲在懷裡的範雪凝,避重就輕地笑着。
永昌帝思慮了片刻,看向甄昔皇後,“皇後以為如何?”
甄昔皇後臉上的笑意參雜了些許的苦澀,卻還是點頭道,“愉妹妹說的也是沒錯的。”
永昌帝這才又看向花耀庭道,“開年宴确實不易打打殺殺,花将軍不如換一個懲罰如何?”
花耀庭袖子下的一雙拳頭,松了又緊。
第28章
朝野便是如此,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讨回一個等價的公道的。
可若他松口,又如何跟他的小清遙交代?
袖子忽緊了緊,花耀庭低頭一看,就見範清遙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正将他的袖子拽得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