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爺也是上前一步,“啟禀皇上,據本王所知,在咱們城内可是有一戶人家日日燒炭,屋内更是熱如盛夏。”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便是都落在了朝堂之中站得最直的那個身影上。
永昌帝同樣也知道這話是在說誰,他看向那身影淡聲道,“此事花将軍如何看?”
花耀庭上前一步,掀袍而跪,“啟禀皇上,微臣府内現在确實有木炭百噸,隻是據微臣所知,城内百姓倒是并未受到嚴寒困擾,反倒都是達官貴族整日吵吵着冷。”
語落,還不忘又加了一句,“說白了就是嬌氣慣了,不抗凍。”
永昌帝嘴角狠狠一抽。
聽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打算将所有不抗凍的都送去軍營充軍去不成。
範自修皮笑肉不笑地道,“難道城中富人就不是百姓了?花将軍别忘記了,若是年年沒有城中富人上稅,國得以何安?”
花耀庭知道這話是啥意思,隻是他懶得繞彎子,“讓我花家拿木炭不是不可以,但是得用銀子買,一車三百兩。”
一車......
三,三三......
三百兩!
足足是以前木炭的五倍啊!
這不是明搶麼!
範自修咬牙切齒,“花将軍可是在明擺着賺國難的銀子?”
花耀庭一臉自豪,“我家小清遙說了,不發國難的銀子,你拿銀子給我沖軍饷麼?我家小清遙還說了,這已經是賠本的買賣了,若是想買就去花家門口排隊去,但是得帶好銀票,因為我家小清遙又說了,小本買賣,概不賒賬。”
範自修一臉的你還要臉麼的表情,“堂堂的一國将軍,就如此将一個不成器的小女挂在嘴邊麼?”
花耀庭擺明着不要臉了,“我家小清遙就是能知道屯木炭,我家的小清遙就是厲害,範丞相想提也可以提,當然,前提是你家那個孫女兒能提得起來的話。”
瑞王爺知道再如此吵下去定是沒個結果,隻得擡眼看向永昌帝,隻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見一個小太監匆匆地跑了進來。
“啟禀皇上,剛剛花家的馬車進了宮,說是給送木炭,如今四輛馬車已經分别朝着皇後娘娘的寝宮和太子殿下的寝宮去了。”
瑞王爺聽了此話,簡直是在心裡将範清遙罵了個遍。
不但讓自己的爺爺恬不知恥的進宮賣炭,更是還光明正大的給皇上送封口費,這範清遙還真是狐狸崽子,狡猾的很。
可是罵歸罵,眼看着永昌帝的臉色漸漸露出了笑意,瑞王爺則是悄無聲息地退回到了官員的隊伍裡。
人家封口費都是送了,他這個時候隻怕就是說掉了牙都是沒用了。
忽然覺得自己此刻連媳婦兒和兒子都不如的永昌帝,終于開了口,“花将軍有心了。”
花耀庭腰闆一挺,“我家小清遙說了,隻有皇上暖了,這個西涼才能暖。”
如此清遙來清遙去的,就是連滿朝的百官都是聽得膩歪了。
可就算再膩歪他們也得忍着,誰叫人家的外孫女兒争氣呢。
永昌帝回想起那日那個波瀾不驚,又醫術天成的小身影心口就是暖得不行,“确實是個好孩子,這是我西涼的福氣。”
語落,招呼着身邊的太監白荼,“傳朕的旨意,花家木炭三百兩一車,想買的都帶好銀票,概不賒賬!”
他同意,是因為他知道,這些年軍饷有一多半都是花耀庭自己添補的,若是花家當真沒了銀子,他又找誰沖軍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