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俊朗的面龐一片血污,唯獨那雙眼睛閃爍着桀骜的光。
許嬷嬷看得都是要心髒病發了。
“小小姐啊,咱們賣個像樣的奴才不好嗎?何必......”她是真怕這樣的人,保不準哪天把她家的寶貝小小姐給吃喽。
範清遙目光堅定,仍舊指着他,“嬷嬷,我就要他。”
許嬷嬷見自家小小姐這主意是定了,隻得歎口氣跟人牙子去問價。
範清遙趁機朝着少年走去。
那少年滿眼的生性和兇悍,不停地發出類似野獸的警告聲。
範清遙也不怕,隻是站定在他的面前輕聲道,“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麼,但從現在開始,我要你成為我的夥伴。”
夥伴兩個字,似是超出了少年的認知,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許嬷嬷回來的時候,便是看見自家小小姐不要命地如此靠前,吓得差點都是要喊娘,趕緊把花家的地址給了人牙子,便是拉着範清遙走遠了。
許嬷嬷以為,那個少年是個個例,難得小小姐喜歡,要是實在難馴服就當個粗使奴才也是一樣的,可是接下來她發現,她真的是......
開了眼界了!
當天晚上,四個下人在範清遙的面前一字排開。
一個滿眼精光的少年,一對賊眉鼠眼的雙生子,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
許嬷嬷的嘴角真真是抽了又抽。
她家小小姐的品味都是這麼獨特的嗎?
“稀裡嘩啦......”
隔壁的屋子傳來了響動,緊接着便是聽見丫鬟哭喊着奪門而出。
許嬷嬷無奈,隻得轉身就往外走。
她都是忘記了,隔壁還有着個不靠鐵鍊拴着都是要吃人的存在呢。
範清遙細細地打量着面前的幾個人,眼神灰蒙蒙的。
上一世,醉伶為了讓她舒舒服服地當個傻子,特意買了這些個别人不要的下人送給了她,偏生的,就是這些人死心塌地的一直跟着她。
哪怕就算是死,在他們的眼裡也都是隻有她一個主子。
他們或許不是最好的,但他們是忠心的。
而她,曾欠了他們所有人一條命。
“你們都叫什麼?”範清遙輕輕地開口,打破了屋子裡的安靜。
“奴才鵬鲸。”滿眼精光的少年當先跪在了地上。
當初他便是死在了醉伶的手上,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是不曾閉上的。
“我是姐姐,我叫凝添。”随後走出的雙生子,是個冷臉。
“我是妹妹,叫凝涵。”跟着出來的倒是個喜歡笑的。
她們姐妹倆被範雪凝随意找了個偷盜的理由,送去了一個貧苦的村子,聽聞給好多個男人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