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起身走向裡屋,就見自己的兒子一臉虛弱地躺在床榻上,那吐出口的鮮血就是連臉都是給染紅了一半。
愉貴妃跪倒在床榻邊,看着昏迷不醒的三皇子哭得肝腸寸斷,“兒啊,花将軍衛國征戰戎馬一生,你父皇如何忍心重罰?母妃知道你怨更知道你苦,不過你放且放心,若你當真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母妃定會下去陪着你的。”
永昌帝站在不遠處看着聽着,才剛湧起所有對花家的情分,瞬間消失殆盡。
一個養育了連他兒子都是敢傷的臣子,他還有什麼可不舍的!
轉身邁步走回到了正廳,永昌帝看向瑞王道,“慎刑司那邊可是有消息了?”
瑞王趕緊上前幾步,“昨兒個慎刑司就是已有定奪,臣這就親自去一趟。”
永昌帝點了點頭。
慎刑司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誰進去都是要吐出點東西的。
就算當真什麼都吐不出來,也會有人将東西塞進他的嘴巴裡,再讓他吐出來的。
不然他也不會在瑞王請命的時候,将此事全權交給瑞王去辦了。
裡屋,愉貴妃一直到聽見了永昌帝的命令後,才擦幹了眼角的淚光。
如今幽州一事皇上已經沒有心思追問了,她自是要趁此機會将花家一并除了。
她知道皇上對花家仍舊是有情分的,而她要做的就是斬斷了這所有的情分。
畢竟無論以後怎麼走,花家都是不可能上她這條船的。
藏在床榻下的死兔子露出了一個腳,愉貴妃厭惡地命令着,“将這畜生偷偷拿到後院埋了去,髒死了。”
宮女不敢耽擱,趕緊将那被放幹淨了血的兔子抱出了門。
不多時,瑞王匆匆拿着畫押的罪狀來到了前廳。
永昌帝大緻地看了看,眉毛就是忽然一蹙。
他倒是沒想到瑞王如此大膽,連這麼重的罪名都敢安。
“慎刑司裡面的那個怎麼樣了?”
“就在剛剛已經咽氣了。”
永昌帝不再多問,擺了擺手。
如此也好,隻有這樣花家才能永遠都不會成為他所忌憚的存在。
瑞王松了口氣,趕緊将手中的罪狀交給了吳忠天。
第172章
吳忠天也是不敢耽擱,拿着罪狀就是腳底生風地往宮門的方向走了去。
剛才他沒有底氣,是因為手裡沒有證據,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明晃晃的證據攥在手中,他還怕誰?
皇宮外的空地上,幾個大臣還在與範清遙僵持着。
他們現在真的是恨範清遙恨得牙都是咬疼了。
尤其是範自修,恨不得親手将範清遙撕成碎片才解氣。
範清遙穩穩當當地跪在地上,眼色平緩地掃過面前的幾個人,“如此酷暑盛夏,幾位大人卻面色發白冷汗滿身,怕是腎髒所虧,若幾位大人不嫌,待過幾日我親自将開好的方子派人送去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