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種,簡直是沒有一點家教!
院子裡的鮮血随處可見,倒在地上的人橫豎皆是。
範清遙那雙漆黑的眸一一掃過那些倒在地上甚至是血泊裡的人,平靜的雙目之中翻卷着的是狂風暴雨的襲來。
“嗚嗚嗚......嗚嗚嗚......”
絲絲的嗚咽聲從牆角傳來,範清遙循聲走過去,就是看見了渾身是血的踏雪。
原本雪白的絨毛此刻粘黏着鮮血,那胖嘟嘟的身體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後背赫然裂開的傷口,讓它連喘息都是要疼的梗咽。
可哪怕如此,在看見自己主人的瞬間,它的眼裡還是染上了絲絲喜悅的堅定。
仿佛在告訴自己的主人它沒有讓她失望的,更沒有白吃白喝,它是守護着這裡的。
範清遙緩緩蹲下身的同時,從懷裡掏出了随身帶着的針包和一瓶上好的金瘡藥,
小心地處理好那深可見骨的傷,再是以根根銀針先将皮肉固定住,随後撕扯下了自己的袖子,稍作用力地纏繞在了踏雪的身上。
從始至終,她的動作都是有條不紊的,但是她眼中的狂風驟雨則在愈演愈烈着。
花家已有定局,她并不想再平添是非的。
但是現在,似乎想要息事甯人是不太可能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這筆賬她若不算得清楚,怎又對得起她身邊這些拿命保護着花家的人!
抱好踏雪,範清遙又是将壓在下面的凝涵拽了出來。
剛巧此時許嬷嬷也是醒了。
凝涵和許嬷嬷在看見自家小姐的瞬間,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範清遙卻是擦掉了她們臉上的淚水,“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們趕緊将受傷的人都安排去明月院養傷,我屋子裡的櫃子上有止血的藥,先給她們服下去,其他的一切等我過去再說。”
許嬷嬷到底是見過些風浪的,凝涵又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兩個人很快就是調整了狀态,按照範清遙的交代,分次将院子裡那些受傷的人往明月院擡着。
範清遙又是起身走到了娘親和外祖母的面前,仔細地檢查了一下二人。
好在她們都是平安的。
“外祖母和娘親先去裡面歇着。”範清遙說着,就是要攙扶着二人進屋。
花月憐仍舊是不放心的,握着範清遙的手臂就要開口詢問,“月牙兒,你......”
陶玉賢卻皺着眉搖了搖頭,“進屋吧。”
既小清遙回來了,想必老爺也定是平安的。
她一向都是個冷靜且有主意的,花家都是已經交給了她,自是要相信她的。
花月憐見此,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趕緊跟着一同進了屋子。
範清遙攙扶着外祖母躺好,又是拉着娘親坐在了軟榻上,再把踏雪放在了她腿上。
“外祖母和娘親好好歇息,剩下的交給我便是。”
花月憐一想到月牙兒要面對瑞王,仍舊是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