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循聲擡頭,就是見百裡鳳鳴推門而入。
他仍舊是一席白袍,臉上也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寵溺笑容。
一個月不見,他身上的氣勢似乎更強了一些。
尤其是那張俊美的臉上,已是凸顯出了沉澱過風浪之後才會有的沉靜。
幾聲獸類玩鬧的梗咽聲從不遠處傳來,範清遙扭頭看向窗外,隻見被百裡鳳鳴帶來的赤烏,都是跟府邸裡的踏雪滾成了一堆。
百裡鳳鳴撩起袍子坐在了範清遙的對面,笑看着她又道,“重陽節當日青囊齋卻關門大吉,隻怕明日就會傳遍整個主城。”
範清遙坐正身子,倒了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就怕沒人傳。”
百裡鳳鳴并不驚訝,“你就算想要讓父皇知道,這代價未免也是太大了一些。”
重陽節這日,普通鋪子的收入都要是平日的三倍,更何況青囊齋了。
隻怕敢如此撒錢的人,也就是隻有她一個了。
範清遙并不避諱什麼,“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就是好的,況且一日的進賬換取我哥哥一生的自由,我倒是覺得是值得的。”
百裡鳳鳴這次倒是驚訝了。
據他所知,花家男丁如今不過剛剛抵達邊疆。
正如範清遙自己所說,父皇對花家仍舊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偏這個時候範清遙卻是想要把花豐甯弄回來......
他是真的不知該說她是膽大包天,還是有勇有謀了。
“你有幾成把握?”
“隻要我想,就有十成。”
“你打算如何?”
“花家生意如此懈怠,你覺得他會如何?”
百裡鳳鳴皺着眉。
沒有銀子,就沒有軍饷,她這是在逼父皇主動來找她。
好大的膽子!
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從他記事開始,還從不曾有人敢如此将父皇的軍。
範清遙既是敢做就是不怕的。
哥哥還那麼年輕,怎麼可以在邊疆浪費大好的時光。
當然,這隻是她的第一步,很快她就是會讓花家所有人都重新站在主城之中。
隻是那個時機,她希望不要太久才會到來。
擱置下心裡的想法,範清遙才是又看向百裡鳳鳴,“秋狩定在何時?”
百裡鳳鳴道,“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