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仔細的想了想,思路忽然就是明朗了,“愉貴妃這次隻怕是會随行吧。”
百裡鳳鳴點了點頭,才是又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範清遙就是笑了的。
她錯了,從一開始就是想錯了。
而且是大錯特錯!
她一直以為上一世所有的謀劃都是百裡榮澤的一手所為。
卻是忘記了那個時候的百裡榮澤跟現在一樣,不過就是一個年少輕狂的少年。
一心想着如何享受榮華富貴的他,又哪裡來的這麼多陰狠的算計?
所以上一世讓二皇子失去一條手臂的那個人,應該是愉貴妃才對。
如此說來,一切就都是順理成章了。
範清遙忽然就是擡頭看向了對面的他,“百裡鳳鳴你可是信我?”
百裡鳳鳴聽着這話都是笑了,想都是沒想的就道,“自然。”
他一直都是相信她的。
隻是她還不知道罷了。
“那日你跟他狩獵時,切記要戴上火把,越多越好,匕首也一定要多做準備,不一定要長,但一定要鋒利。”
百裡鳳鳴神情不變,“為何如此說?”
自然是為了保命。
如果一切都是愉貴妃的算計,那麼百裡榮澤出現與否都改變不了定數的。
隻是這一世受到狼群圍困的那個人從二皇子變成了永昌帝。
範清遙不答反問,“如果他跟你在狩獵時受傷,你會是什麼下場?”
百裡鳳鳴幾乎是瞬間就有了答案。
父皇受傷,就算與他無關他必定也要受到牽連。
輕則禁閉東宮被父皇無視,重則廢除儲君徹底被父皇除名。
“愉貴妃先是調走了曹營,讓副都指揮空缺出來,後妄圖想要在此番狩獵時陷我于不仁不義,待父皇盛怒于我,愉貴妃就可以借着父皇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時候,旁敲側擊的讓三皇兄去兵馬司任職。”
百裡鳳鳴冷冷一笑,“當真是好算計。”
範清遙低頭品酒,避而不言。
她知百裡鳳鳴絕非泛泛之輩,卻沒想到他竟如此的敏銳。
她不過隻是抛出了一個引子,他便是能夠将一切全部串聯起來。
就是連曹營調職的原因和幕後主使都是想到了。
如此缜密的心思,當真是不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