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仁慈日月可鑒天地可證,隻是如今的花家沒了男丁的支撐,早已是潰不成軍,臣女不過隻是一個待嫁閨中的小女兒罷了,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無法将散成沙子的花家再擰成一股繩。”
花家那些鋪子現在是如何面貌,無需她多言,想必面前人也是清楚的。
既他做足了威脅的言辭,她倒不如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永昌帝自是聽說了花家那些鋪子現在是何種模樣,不然他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你想如何?”
“若想花家回歸正軌,自要有人能與我裡應外合,起碼我坐鎮花家時,無需擔心跑外的那個人會背叛花家或者私吞銀子,花家更是需要一個主心骨支撐門面,如此才不會再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辱我花家,吃裡扒外黑了本是應該進貢軍饷的銀子。”
永昌帝胸口起伏不定。
他如何不知能讓花家信任且還能夠成為花家主心骨的人,必定要是花家的男兒。
“範清遙你放肆!這就是你打的主意?僅憑你剛剛那一席話,花家人死不足惜!”
範清遙自然知道生死之在一線間。
她敢做,就沒想過要怕。
都是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是嗎?
“臣女自知有負隆恩罪該萬死,若唯死才能平息皇上的盛怒,臣女願以死謝罪!”
永昌帝的起伏的就是更猛了,“範清遙,你真的以為朕不敢?”
和碩郡王驚呆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幹女兒看着弱不經風的,實則性子竟是個如此剛烈的。
範清遙跪在地上目光堅定,“若能平息皇上盛怒,臣女心甘情願。”
跟面前這個喜怒無常且又敏感多疑的人打交道,她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這番話看似是意氣用事,實則她卻是在賭。
國庫每年有稅收不錯,可她上次添的軍饷足足是每年稅收的兩倍!
人都是貪得無厭的,皇上則會更貪。
所以她賭了。
永昌帝看着範清遙的目光暗沉起伏。
上次那百萬的軍饷,确實将軍心振奮,更是讓國庫寬裕。
可就算沒有範清遙,西涼也是可以屯兵打仗的。
“範清遙,西涼并非缺你不可!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就下山滾回花家,朕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範清遙平穩地跪在地上,執拗不肯退讓,“臣女句句肺腑,還望皇上明鑒。”
她蟄伏這麼久,為的就是此時此刻,又怎能回頭!
要麼是她平安抽身大獲全勝。
要麼是龍顔大怒她罪該萬死。
“好!很好!既如此朕便是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