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
這一次,總有的是時間。
“淮上一戰,世人隻知道花家大獲全勝,卻不知在淮上附近的幾座山中發現鐵礦,父皇雖還未曾公開此事,卻已經在暗中物色監管的人選了。”
範清遙瞳孔一陣,心潮起伏。
連如此隐秘的事情都知道,隻怕百裡鳳鳴的手已經連禦前都是觸及到了。
難怪百裡鳳鳴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前來上香,原來是想要得信任接手開礦一事。
她隻知道舅舅們的死瞞不過他,卻沒想到連她想要囤兵他都是了如指掌。
隻要百裡鳳鳴接受開礦,不但能保舅舅們在淮上平安,更是能隐藏住花家招兵。
果然,跟這樣的人鬥智鬥勇,倒是不如坦言相告,彼此扶持,互惠互利。
一陣帶着水氣的涼風忽然刮進了靈堂。
潮濕的風氣卷起兩個人的裙袍,更是将擺放在香案上的牌位吹得亂晃。
範清遙連忙上前一步去穩住牌位,未曾想到百裡鳳鳴也是身出了手。
下一秒,範清遙就是撞在了百裡鳳鳴那精瘦的後脊上。
雨仍舊下着,風漸平息,靈堂裡安靜的隻剩下了彼此的呼吸聲。
鼻息間全是紫述香的味道,範清遙心髒猛然跳動似要撞出胸膛。
察覺到百裡鳳鳴正轉過了身,範清遙趕緊後退一步,隻是這一次,他卻未曾讓她抽身離去,那修長的五指先一步握緊在了她的手腕上。
百裡鳳鳴用力一帶,範清遙順勢再上前一步,飽滿的額頭正貼着他的唇。
他微微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呼吸略顯沉重,明顯已是動情。
範清遙渾身僵硬,似被點了穴道一般,連如何躲閃都是忘記了。
百裡鳳鳴看着那輕輕顫動的睫毛,聲音低沉暗啞,“範清遙,若待你徹底對我放下戒備,可願做我的妻?”
範清遙欲退,“不願。”
站在的她站在這裡,并非是為了談情說愛。
百裡鳳鳴再進一步,那握着她手腕的手也霸道地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低低一笑,他的唇就是掃在了她卷翹的長睫上,“這可如何是好呢,我已經不能更不願放你獨自前行了。”
範清遙攥緊手心。
喉嚨滾動,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上一世的她也是将心赤裸相交,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一具殘破的屍首。
這一世,她不敢談情,一心為仇為債。
可他......
卻是成為了她一切的變數。
一個毛茸茸胖成球一樣的小東西,笨戳戳地爬過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