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花耀庭便是又當朝着重表示範清遙願意負傷前往鮮卑,如此才不負皇上的信任和重任。
一直把範清遙當成财神爺一般供奉着的戶部尚書聽此,直接淚灑朝堂。
禮部尚書周淳在知道聯姻宴的真相後就一直心神恍惚,生怕範清遙以為自己跟妄圖陷害算計榮安縣主的人是一夥的故而秋後算賬,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個拍範清遙馬屁的機會,周淳自是竭盡全力地拍啊!
龍椅上的永昌帝頂着滿頭烏雲,險些電閃雷鳴。
範清遙身為将軍之後,又頂着清平郡主的頭銜,一旦死在主城,此事必定要經由大理寺卓查,和碩郡王妃的親哥哥乃大理寺少卿,就算他有辦法堵住其他人的嘴,此事也隻怕會最終傳到和碩郡王妃的耳朵裡。
永昌帝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今日,斷不會讓一個死不足惜的小人物,在自己一世英名的頭銜上畫上一個污點。
再者,清平郡主随行出使鮮卑,一旦在途中出事,鮮卑難辭其咎。
而鮮卑想要平息西涼之怒火,便隻能加大對西涼進貢的籌碼。
奈何那範清遙聰明内斂又銳利難當,永昌帝為了讓其對太子全心相信,設計了此次塌房,故給太子鋪路更好暗中痛下殺手。
結果......
範清遙還沒死呢,他便是先跟着一起塌房了。
第498章
滿朝文武面前,永昌帝除了賞賜再無他法。
隻是給範清遙銀子,那便是要動用國庫。
永昌帝斷然不可能在一個将死之人的身上投入金銀。
可範清遙現在已是郡主,若再加持下去豈不就成公主了?
鮮卑和西涼聯姻,迎娶的才是一個郡主而已,何德何能讓公主委身随行。
西涼的臉面不要了?
他這個皇帝的臉面也不要了麼!
思來想去,永昌帝索性将此事交由白荼,讓範清遙主動開口要賞賜。
西郊府邸,面色灰白的範清遙靠坐在床榻上,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荼,心知肚明卻假裝委婉着,“救下義母本是我應當而行,出行鮮卑也必徙木為信,怎又是好受皇上賞賜?還請白總管禀明皇上範清遙無需賞賜,範清遙在這裡先行謝過白總管了。”
範清遙翻身就要往地上跪。
白荼又是擔心又是受寵若驚地伸手攙扶,結果才發現握着的手腕細如枯骨,更因虛弱而顫抖的厲害,“清平郡主這可使不得,奴才不過是幫忙傳話的,再者皇上是重視清平郡主才覺得下賞,清平郡主若回絕隻怕要傷了皇上的心呐。”
剛巧此時花月憐在凝涵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範清遙似羞澀為難道,“我臨行前最不放心的便是娘親的終身大事,奈何娘親始終覺得不配重配良緣,倒是難為了孫澈大人的一番用情至深......”
正是将将進門的花月憐聽着這話,當場羞愧于原地。
白荼看了看花月憐,又是看了看範清遙,随後了然一笑,“奴才明白了,清平郡主安心休養就是。”
範清遙似虛弱萬分地看向凝涵,“凝涵送白總管。”
一直等凝涵陪着白荼走出了院子,花月憐才無奈又心疼地走到了床榻邊。
她的女兒還重傷在身,卻心中惦記着都是她的花前月下,這讓她哪裡還有臉?
範清遙握着娘親的手,眉眼挂着的都是軟軟的笑意,“女兒早晚都要出嫁,不能一輩子陪伴在娘親的身邊,娘親身邊終歸是要有個相依相伴的人女兒才放心,經此一事,足以看出孫叔叔對娘親的挂心和重視,娘親便是别再猶豫了。”
經曆這番生死,花月憐也感動于孫澈的舍命保護,隻是......